“奶奶？”
聽見裴今霧的話，尤雪兒臉色倏變，不可置信地出聲。
“乖徒孫！”
裴今霧順勢接話，眼神幽幽的盯著尤雪兒，嗓音氤氳著寒氣：“聽說，米歇爾想讓我給你訓練網球？”
“……”
尤雪兒喉嚨哽住，瞳孔震驚，張著嘴說不出話。
“你怎麼會是七小姐呢？”尤父理智尚存，偏頭看向米歇爾：“真的沒弄錯麼？”
“不會弄錯。”
米歇爾徹底清醒過來，眼前人的容貌和七小姐完全對上。
隻是——
現在的她，更加漂亮有氣質。
難怪見她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
早該發覺的。
“老師。”
米歇爾走上前，調整好表情，微笑開口：“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網球天才，雖然沒有係統訓練，但球技很不錯。稍加指點，未來肯定前途無限。”
“是麼？”
裴今霧坐回椅子，目光飄到尤雪兒慘白的臉上，譏諷出聲：“尤小姐的人品，我有所耳聞。”
“培養她？說不定將來像你一樣，背信忘義，叛國投敵。”
“……”
米歇爾臉色鐵青，難堪極了。
“老師，當初我是有苦衷的……”米歇爾紅著眼，耐心解釋，妄想得到裴今霧的諒解：“我奶奶生病，需要很多很多錢，一時籌不到。所以我才……”
“喔。”
這話半真半假，裴今霧很清楚。
奶奶生病是真，缺錢是假。
以為自己多孝順呢。
她如果真那麼愛奶奶，就不會連她老人家最後一麵都沒去見。
偽善。
“老師——”
米歇爾還想說話，卻被裴今霧冷聲打斷：“從你背叛誓言，入外籍開始，我們就沒關係了。”
“從今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至於尤雪兒……”
裴今霧站起身，眼神幽幽地望向她，冷冰冰道：“我可沒有這麼愚蠢無能的孫子！”
“裴今霧——”
眼看收徒無果，尤父也不裝了，氣急敗壞。
“你也彆叫。”裴今霧目光挪到他身上，語氣更加諷刺：“我啊，也不要你這個兒子。”
“噗——”
秦紅實在沒憋住，驟然笑出聲，很快又平靜下來，故作淡定道：“不好意思，我是覺得今天天氣好，想笑。”
“……”
其他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調色盤形容也不為過。
“不教就不教，離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其他教練。”
尤雪兒扯著嗓子嚷嚷，“你現在就是求著教我，我也不會同意。”
“是麼？”
裴今霧站起身，拍拍皺褶的外套，唇角一彎：“那就試試看，有沒有人敢接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