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能跟你一起睡麼？”
樓珺抱緊小枕頭，哭了好久的緣故，眼睛和鼻子都是紅彤彤的。
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說不出的可憐。
“幾歲了你！”樓影蹙眉。
“五歲。”樓珺很誠實地伸出五個手指，又抽泣了下，“姐，我睡覺不踢被子的。”
以前在家，都是於媽哄他睡覺的。
姐夫家太大，還沒人哄他睡覺，他真的好害怕嗚嗚嗚。
五歲。
嗯。
幼兒園中班的“小鼻嘎英雄”。
“行麼？”樓影回頭望向江既白，畢竟這床還有他一半。
“行。”
江既白溫柔一笑，輕聲道：“看樣子哭好久，實在害怕才鼓足勇氣過來的。”
雖然破壞氣氛，但真懂事。
“敢踢被子，給你扔垃圾桶。”樓影歪開身體，沒好氣道：“進來吧。”
“謝謝姐。”樓珺抱著被子，費勁地往裡走，路過江既白身邊時，還特有禮貌鞠了個躬，甕聲甕氣道：“謝謝姐夫。”
“還挺客氣。”
江既白嘴角上揚，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睡中間位置。”
邊上容易掉下床。
“嗯。”
樓珺抹了抹臉，老實爬到床中央，躺下。
很快。
樓影和江既白一左一右，先後睡上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姐姐睡覺。
樓珺剛才的委屈，此刻全部化為喜悅。
他興奮地捏著小被子，看向旁邊閉著眼的樓影，小聲開口：“姐——”
“閉嘴。”
樓影不悅出聲，嚴肅道：“眼睛閉上，不許動，睡覺。”
“哦……”
樓珺苦哈哈地收回視線，身體睡得筆直，真一動不敢動。
“睡吧。”
江既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身體，直到他皺著的眉頭舒展開。
沒多久人就熟睡過去了。
看著睡著的一大一小，江既白心裡突然升起奇奇怪怪的感覺。
這像什麼？
溫馨的一家三口？
小家夥有幾分像樓影，就生得如此清秀好看。
如果以後他和阿影生個女兒，會不會更好看？
想到這裡。
江既白嘴角勾起弧度，暗暗下了決心。
以後要生個女兒。
隻生一個就好。
——
翌日。
樓珺醒來時，身旁沒了姐姐、姐夫的身影。
生怕被拋下。
他噌地爬起來，光著腳就往外跑，扯著嗓子喊：
“姐！”
“姐！！”
“姐！！！”
“……”
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樓影，眉頭一皺，不悅出聲：“大清早，叫魂呢！”
整天就知道“姐姐姐”，複讀機啊他！
想把他扔垃圾桶。
扔之前，還得把嘴封上。
“姐，早上好。”樓珺摸了摸腦袋，小聲道，“我做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
“哦。”
樓影動作一怔，調整好情緒，“刷好牙過來吃早餐。”
“好！”
樓珺聽話刷牙洗臉，乖乖坐到樓影身邊。
江既白給他熱了牛奶，還做了煎蛋三明治。
全是他愛吃的。
“謝謝姐夫。”樓珺現在喊“姐夫”，喊得那叫一個流暢。
“不客氣。”
江既白坐在樓影對麵，撐著下巴，滿眼溫柔的看著認真吃早餐的一大一小，空蕩許久的心好像被填滿了。
“阿影。”
江既白目光停在樓影臉上，低啞出聲。
“嗯？”
樓影仰起頭，因為吃麵包，腮幫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