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序——”
白落霜手搭在額頭上,整個人昏沉沉的呢喃:
“我頭好痛,裡麵有小人一直在敲東西,咚咚咚……”
“你感冒了。”
賀淮序打開醫藥箱,找到退燒藥衝劑,喂到她嘴邊:“喝完藥就好了。”
“哦。”
白落霜湊近一聞,熏得她迅速往後退,下意識就推杯子,眼睛濕漉漉的,臉上寫著拒絕:“好臭,我不要喝。”
“不吃藥就會變成傻子。”
賀淮序抓穩杯子,臉色微變,低聲道。
本來就腿瘸,腦子再不靈光就遭了。
傻了也行。
腦瓜子裡就不會整天想著離婚,再去找第二春。
“不。”
白落霜撇開臉,躺回去,閉上眼睛,態度很堅決。
不吃。
燒傻了也不吃。
“……”
賀淮序看她這傲嬌的樣兒,眉頭狠狠皺起。
印象當中。
白落霜自從嫁給他,平日裡知書達理,穩重大方。
說話、做事,十足的閨秀千金。
這樣耍賴的狀態,他從未見過。
不得不說。
見慣了她淡然自若的模樣,這樣看著,竟然還有些可愛。
記憶瞬間回到,初見她時。
那時還是初中。
她瞞著家裡,偷偷跑到學校後麵的小吃街。
買了很多加麻加辣的燒烤。
又怕被彆人看到,一個勁的往嘴裡塞。
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鬆鼠。
沒想到。
回頭撞見他。
肉眼可見慌了神,因為她知道,他跟她哥哥認識。
怕他告狀,女孩兒拿著剩下的燒烤,走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問:“吃嗎?”
“……”
他垂眸盯著她,臉頰白皙又漂亮,眼睛明亮又靈動。
“給你!”
大概是真害怕他告狀,白落霜不顧一切地將燒烤塞進他手裡,不清不楚道:“吃人嘴短,你不許告訴我哥。”
不然後媽和後妹,會借題發揮,克扣她零花錢的。
“……”
賀淮序無奈,拿著燒烤,看著女孩兒埋著頭,偷偷摸摸從巷子裡溜走。
嗬。
想到當初一幕,賀淮序嘴角微微上揚。
又想到後麵的事,笑不出來了。
嗯。
她也給顧景年買過燒烤。
還買得很多。
—
眼看藥要涼了。
賀淮序隻能放下杯子,將人抱起來,束縛在懷裡:“張嘴!”
“我不喝。”
燒糊塗後的白落霜,很難伺候,一個勁的推搡。
“白落霜,你能不能乖點!”
賀淮序用了幾分力道,逼迫她張開,語氣很嚴肅:“再不老實喝藥,彆怪我用特殊方式。”
白落霜依偎在他懷裡,看著男人冷峻的麵容,秀氣的眉輕輕皺起,嗓音很委屈:“賀淮序,你好凶!”
“知道就好。”賀淮序晃了晃杯子,低啞威脅,“喝。”
白落霜被迫張開嘴,還沒反應過來,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漫開。
“咳咳咳。”
她被迫咽下去,嗆得直咳嗽。
“……”
喝完藥,賀淮序立刻將杯子拿開,用溫水給她漱口。
“不要喝了。”白落霜有氣無力地掙紮,悶聲抱怨:“怎麼喝那麼多?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毒死我。”
“賀淮序,你這個……”
“?”
賀淮序一怔,等著她後麵謾罵的話。
他想聽聽,這位白大小姐,燒糊塗後能罵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