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應洲愣在原地,漆黑的雙眸染上悲寂。
男人挺拔的身軀,好像被捶了一拳,脊背卑微彎曲。
周身更是縈繞上一種難以言說的孤涼。
站在那裡,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他。
曲清黎無視他臉上的落寞,語調跟她的心一樣冷:
“還是說,我給你的補償不滿意?”
“不是。”
池應洲搖頭,上前一步,薄唇艱難蠕動:“我在這裡等大小姐,隻是想親自告個彆。”
“……”
曲清黎微怔,她以為他會耍賴不離開。
“行,你的告彆我收到了。”曲清黎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裝作不在乎的沒看池應洲,語氣冰冷:“你走吧,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大小姐有任何吩咐,還可以隨時找我。”
池應洲將手裡的袋子放下,低聲道:“這是剛熬出來的冰糖雪梨,你潤潤嗓子。”
她這兩天孕吐有點厲害,胃酸傷到嗓子,導致說話略顯沙啞。
今天忙,她都沒跟他說幾句話。
池應洲怎麼察覺的?
“放那裡吧。”曲清黎依舊沒給他個眼神,“困了,你趕緊走,彆打擾我休息。”
“……”
池應洲定定地盯著曲清黎,看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忍不住嘴角上揚。
裝得還挺像?
要不是看見她手機拿反了,真信她絕情。
她也有點舍不得他的,對吧?
想到這裡。
池應洲走上前,站在曲清黎麵前,眼神幽深:“大小姐——”
“乾什麼?”
曲清黎沒好氣地望向他,差點就要裝不下去,“囉裡囉嗦,再不走找人趕你啊。”
此時她心裡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個拚命將池應洲往外推,一個拚命讓她把人留下。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池應洲開口。
“說,要什麼?”曲清黎站起來,沒好氣道。
他要的越多,曲清黎就沒那麼難受。
反複告訴自己,池應洲跟之前那些小白臉沒什麼區彆。
開錢做事,拿錢走人。
過段時間,她也會像忘記之前那些人,將他徹底忘掉。
“……”
池應洲盯著曲清黎,幾秒後,忽然握住她的腰,將人拽進懷裡。
“?”
曲清黎嚇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池應洲忽然捧住她的臉,狠狠親了下來。
“唔——”
這突如其來的親親,驚得曲清黎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反抗。
看她不抗拒,池應洲動作從最初的衝動,變得溫柔。
深吻幾下後,深情凝視著茫然的曲清黎,聲音嘶啞:“大小姐,再見。”
“……”
曲清黎緩過來時,池應洲已經離開。
房門敞開,走廊的風吹得呼呼的響。
屋內。
隻剩下她一人,靜得可怕。
以前她生氣,讓池應洲離開過好幾次。
可沒過多久,他總會默默回來。
這次……
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挺好的。
曲清黎坐在矮桌前,打開池應洲做的冰糖雪梨湯。
沒注意溫度,不小心燙到舌頭。
“嘶——”
曲清黎眼睛一紅,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嗚嗚嗚……
池應洲這個狗東西,離開了還讓冰糖雪梨欺負她。
她的舌頭被燙得好痛。
池應洲。
臭混蛋。
越想,曲清黎眼淚越掉得更加厲害。
——
酒店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