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反正她拿到想要的土地，洲長為何知道也無所謂。
想著想著。
曲清黎疲憊得睡了過去。
——
翌日。
曲清黎早早到達辦公室，一整天心情都特彆好。
“曲小姐早上好。”老歐等在辦公室，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嘴角也跟著上揚。
“家裡事情處理完了嗎？”曲清黎抬眸問道。
“處理完了。”老歐恭敬回答，“曲小姐，還有事需要交代嗎？”
“我下午要去趟醫院，有時間嗎？幫我開車。”
曲清黎整理著資料，低聲開口。
之前她要瞞著所有人懷孕的事，產檢都是自己開車，累得不行。
既然老歐知道，那就讓他陪著自己。
“當然有！”
老歐回答得鏗鏘有力，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曲小姐稍等，我現在就去安排車！”
這是他第一次陪阿黎產檢，意義重大。
不等曲清黎說話，老歐已經跑沒影了。
“……”
曲清黎無奈笑笑，這麼興奮做什麼，搞得這孩子跟他有關係似的。
車子備好。
曲清黎拎著包坐進副駕駛，中途不忘囑咐：“福利院的事辛苦你幫我監督一下。”
“沒問題的，曲小姐。”老歐透過後視鏡，瞄了眼她圓圓的肚子，眼神溫柔：“賭場的事也不用您操心，您現在養好身體最為要緊。”
“謝謝你，老歐。”曲清黎勾了勾唇，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睛裡卻沒什麼光彩。
“再有幾天，池先生就回國了。”
老歐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分開三個月，曲小姐您還沒想清楚嗎？”
“想清楚什麼？”曲清黎抿了抿嘴。
“其實池先生沒忘記您，您也沒忘記池先生。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給彼此一次機會呢。”
老歐一口氣說完，緊張得不行。
他為“池應洲”說話，阿黎不會將他踹出車外吧。
“你不懂。”曲清黎扯了扯嘴角，語氣失落。
“我可是過來人。”
老歐嘿嘿一笑，裝作很有經驗的樣子，“您若真不要池先生，怕他也活不下去。”
“什麼意思？”
聽見這話，曲清黎求倏然睜開眼。
“啊？”老歐嚇一跳，心想是不是自己吹噓得太誇張，嚇著她。
“也沒什麼，就是離開您這段時間，他心情很不好，人瘦了很多。”
“池老太太說，經常看見他對著您的照片默默流淚。”
老歐說著，又瞄了眼曲清黎，看見她皺起的眉頭，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吧。
苦肉計這一招還是有用。
阿黎很擔心自己。
“曲小姐，人生在世不過上百年，自然要活得肆意灑脫。千萬不要蹉跎一世，悔之晚矣。”
老歐繼續喋喋不休，“對了，要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曲清黎忽然想起梁牧也墓地旁綻放的花。
花語也是：珍惜眼前人。
全世界的勸她珍惜眼前人。
自從上次去過墓地，她已經很久沒再做噩夢。
抑鬱的驚恐症狀，也逐漸減輕。
不知是霧霧給的藥起效，還是肚子裡小寶寶陪伴的緣故。
看她不作聲，老歐見好就收。
“曲小姐，到醫院了。”
他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右手擋著車頂，左手伸到她麵前：“人多路滑，您扶著我。”
“我才五個月，沒這麼誇張。”曲清黎無奈笑笑。
“您幾個月都要很小心。”提到這裡，池應洲懊悔不已。
如果早發現她懷孕，就不會讓她獨自承受這麼多。
“謝謝你，老歐。”曲清黎的手輕輕搭在他袖子上，嘴角輕彎，“看見你，好像看見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