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應洲坐在沙發上,曲清黎坐在他懷裡。
過程十分小心,確保不碰到她肚子。
“你沒事吧?”
曲清黎怕他又暈過去,凝著星眸,關切問道。
“沒事。”
池應洲圈著曲清黎的腰,下巴墊在她肩頭,用力呼吸清新好聞的味道:“就是頭有點暈、腿有點軟,心跳有點快。”
“……”
曲清黎覺得他這話,真假各一半。
肯定有不舒服,但肯定沒這麼慘。
池應洲就是隻狡猾的狐狸,陰謀詭計比他頭發絲還多。
“阿黎,抽屜裡的東西……”
“在我這。”曲清黎打斷他的話,平靜的聲音響起:“所有的事,周特助都告訴我了。”
“所有?”
池應洲吞了吞口水,眼神透著心虛。
“所有!”
曲清黎撩開眼皮,眼神定定地注視著男人,蠕動紅唇:“池應洲,我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做?”
“哪裡都值得。”池應洲喉結滾了滾,嗓音沙啞:“阿黎,我那天是想自殺的。”
“什麼?”曲清黎驚詫,這件事周特助沒告訴她。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已經死了。”
池應洲靠近曲清黎,雙眸猩紅不已,眼神痛苦又深情:“除了爺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感受到的溫暖。”
“這條命是你留下的,所以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包括替我和梁牧也鋪路?”曲清黎喉嚨乾澀,眼睛酸得幾乎睜不開。
成全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感覺?
“跟他在一起,你很開心。”池應洲沒否認,嘴角挑起淺淺的笑,“隻要你開心,那就夠了。”
“哪怕我現在喜歡梁牧也,不喜歡你,你也無所謂嗎?”曲清黎盯著他。
“你不喜歡我嗎?”池應洲捏了捏她的手,嘴角的笑容更甚,語氣很肯定:“阿黎,你是喜歡我的,對吧。”
沒有逼迫。
沒有強求。
他“努力”三年多,不就是為了讓她心甘情願愛上自己麼?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梁牧也,我也從未想和他爭什麼。”池應洲目光深得不像話,“值得慶幸的是,你心裡也有我。”
不僅有他,還有他的寶寶。
梁牧也擁有她十多年。
可他——
將會擁有她的很多個十多年。
怎麼會生氣!
這是他的榮幸!
聽他說完這通話,曲清黎久久回不過神。
她還喜歡梁牧也麼?
其實自己也不清楚,這感情是青春年少的依賴,還是愧疚。
可對池應洲,她是真真切切的能確定。
她是喜歡他的。
很喜歡。
“阿黎,我的話說完了。”看她不作聲,池應洲輕聲開口,心裡很沒底。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如果阿黎再不原諒……
“哦。”
曲清黎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表情平靜:“說完就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吃飯?
他說這麼多,不給點反應嗎?
到底會原諒他麼?
不過能留他下來吃飯,應該沒有很生氣吧?!
池應洲乖乖走過去,坐下,習慣性替她剝蝦。
曲清黎瞥他一眼,手背上還有淤青的針眼:“用不著,吃你自己的。”
“蝦會紮手……”池應洲抿嘴,阿黎喜歡吃蝦,可卻不會剝蝦,都是他幫她弄。
“再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就出去。”
“吧嗒——”
蝦立刻被放回盤子裡,池應洲低下頭喝粥。
曲清黎臉色好看不少,也拿起勺子。
兩人麵對麵,誰也沒再說話。
吃著吃著。
池應洲忽然嘴角上揚,露出淺淺的笑容。
“?”
曲清黎咬著雞蛋餅,仰起頭疑惑望著他:“笑什麼?”
外賣裡放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