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妄想。”
洛無寒的手在快碰到林虞的背時,收了回來。
他握緊雙手,輕歎了一口氣。
“有一個人,她懂我,我卻不懂她。”
“我很挫敗。因為,我也想懂她,給她安慰。”
林虞:你說的這個人,不會是我吧?
這番惆悵,是因為昨天一起聽雨的那個人?
不是林虞自戀,實在是……洛無寒的人生太簡單了。
以前認識的,隻有同門師兄妹。
每天除了練武就沒有其他事,聽說連他自己門內的師兄妹,他都認不全。
如果非要說,是誰帶給了他迷茫。
那林虞隻能說:舍我其誰?
林虞心裡有些愧疚,可能在他麵前裝得太多,套路太深了,把他弄懵了。
啊!我有罪!我殘害了大夏國的花朵!
“也許你懂她之後,才發現她並不好,不如不要懂。”
洛無寒那麼簡單的人,林虞在麵對他時,偶爾會有些自慚形穢。
“心思斑駁的人,沒有辦法修煉霜冷長槍,我信她。”
洛無寒這句話,等於直接報了林虞的身份證號碼。
林虞沒辦法再打哈哈,不由得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多問。
“你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都會說。”
不能說的,比如,她的修為怎麼來的,她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洛無寒的眼睛亮了一瞬,緊接著,又黯淡了下去。
“我作為晚輩,還能再問什麼呢?”
“……”
為什麼,她會覺得,洛無寒有些可憐?
不行不行,冷靜!
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始!
“如果你沒有想問的,那等我眼睛恢複了,我見你一眼,你再離開吧!”
不然,茫茫人海,她怎麼知道誰是他?
說起來,昨天一起聽雨的那個人,聲音似乎也有些熟悉,可林虞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好。”
當晚換藥的時候,林虞的眼睛就恢複了。
她看到了一臉激動的永清,和站在稍遠處,如月色一般清冷、如鬆柏一般孤獨的男人。
“無寒?”
“是我。”
洛無寒應聲,臉色柔和了一些——她的眸光,比水波更溫柔。
林虞一笑,“你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但是更好看一點。”
永清: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裡?
“永清,謝謝你。”
“應該做的。前輩何時去藏書閣?”
“明天吧,現在天色已晚。”
林虞前腳拒絕了永清,後腳就約洛無寒出去玩了——
“無寒,我想親眼見見,你的霜冷長槍。”
“好。”
儘管林虞的眼睛已經恢複,洛無寒還是習慣性地將她扶起來。
林虞也沒拒絕。
兩個人朝屋外走去,留下永清一人,夜風中淩亂。
“這洛無寒,圖謀不小啊!”
“看著是個武癡,沒想到和女孩子處得這麼好。我還擔心他找不著對象?小醜竟是我自己!”
這話,林虞和洛無寒都聽到了。
洛無寒這才意識到,他不該再和林虞有肢體接觸。
一時間,他懸在半空中的胳膊,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林虞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主動放開了他。
“不好意思,習慣了。”
她大方道歉,麵色坦蕩。
“是我先……的。”
洛無寒解釋道。
“走吧,去後山。”
林虞先走一步,儘管她之前看不見,但走過很多次的,路還是記得的。
四月的山間,微冷。
洛無寒的槍,比夜色還冷。
林虞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看著那位少年,快速組裝好他的長槍,一邊對她說,“他們說,就算我有特殊證明,可要過安檢,也必須拆成這樣。”
林虞點頭,表示理解。
那把長槍組裝好後,有兩米長,槍頭在月光下反射出凜冽的光芒,林虞剛恢複的眼睛,都被刺得有些痛。
“我可以摸摸嗎?”
這把長槍太美了,林虞沒忍住提出了這個有些唐突的要求。
她知道,有些人不喜歡彆人碰自己的武器。
“可以。”
洛無寒將長槍遞給林虞,饒是林虞有心理準備,也被這重量嚇了一跳。
有上百斤了吧!
這就算是直接懟過去砸人,也能把人砸個半死!
這些天,她隻要拿著竹竿練習基本招式就行,倒沒覺得這槍法有多難。
可如果是重達百斤的長槍呢?
林虞看洛無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大佬竟在我身邊!
“我天生神力,這杆長槍,已經是目前能達到的極致鋒利與沉重了。但對我來說,還是輕了點。”
洛無寒搖頭,“鑄器的好材料難尋。”
林虞一想,現實世界沒有,可她係統商城裡有啊!
啥材料找不著?
等他走的時候,給他一些!
洛無寒感慨完,對林虞眼神示意,林虞便知道,他要開始了。
霜冷長槍,一共19式,一式比一式更冷。
從第15式開始,便能影響周圍的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