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極寒之地。
玄天劍宗宗主原召輝,一邊翻查著書籍,一邊等待愛徒的回複。
如果古籍說的為真,劍心不可能還活著。
那璿滄派的老巫婆,怕不是活得太久了,已經忘了大衍八荒劍的氣息。
竟不知道將什麼野路子劍法,認作了大衍八荒劍。
原召輝冷笑一聲,“等我來拆穿所謂的傳人身份,讓世人看看,誰才是劍道第一宗!誰,才有資格站在劍道之巔!”
收到這條消息,魏明煦心裡更亂了。
他本該和她公平對決,卻在最後用上了金丹期的修為,險些殺了她。
她那麼光明磊落,在知道他是玄天劍宗的人後,還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她那麼無畏,竟然敢以練氣九層的修為,接受他的挑戰。
相比皎潔如明月的她,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那麼,她無論是恨他、還是看不起他,都是應該的。
他又有什麼理由“斬她於劍下”呢?
他連做她的對手,都不配。
魏明煦半天沒回,原召輝又發來一條消息,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徒兒,我讓神機門的長老算過了,那人現在在西北方向。秦星和宋辰已經趕過去了,你也即刻前往。”
秦星和宋辰?
那可是玄天劍宗的劍道雙星。
這兩人乃是一對道侶,是千年難遇的心有靈犀之人,與人為戰、更是配合無間。
而且都是金丹期修為,倆人加起來,就算是魏明煦、也要避讓三分。
師傅竟然讓他們去劫殺她?
魏明煦立馬做了決定——他要救她。
她剛受了傷,雖然有防禦性法器,但秦星和宋辰身上的法器也不會少了。
那倆人,可不會跟她公平對決!
這樣想著,魏明煦立刻禦劍而飛,不願多浪費一秒。
彼時的林虞,在虛無山。
等玄天劍宗的三人趕到之時,她已經離開了。
沒有找到她,魏明煦心中十分慶幸。
“夫君,我們該如何是好?”
宋辰蹙著眉頭,一副擔憂不已的樣子。
“吾妻,不必擔心。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特征,找人一打聽即可。”
單身狗魏明煦:……
“那就走吧。”
魏明煦率先離開了虛無山,秦宋二人緊隨其後。
虛無山上,嚇得瑟瑟發抖的光明教教眾,亂作了一團。
“教主現在不在,為了我教大業,應該另立教主!”
“還有少主呢!教主不在,當然是由少主代替教主執掌我教!”
“少主也不見了,誰知道是生是死呢!”
……
魏明煦沒想到,秦宋二人打聽的結果是——
的確有一兩個這樣的人,之前默默無聞,最近三個月突然聲名大燥,引得天下矚目。
但其中,最令人矚目的,是一個星殺派的女刺客。
“星殺派,疑似幻宗的道統。”
秦星解釋道。
“這個女刺客,修為平平,卻引得無數少俠愛慕。整個大陸,都被她的愛慕者翻遍了。”
“而且,那個女刺客也曾消失了三個月,和神機門長老算的對上了!”
“夫君,那多半就是她了。她叫什麼?”
“明月。”
魏明煦三人,在金陵城的茶樓,把“明月”的緋聞軼事聽了個遍。
宋辰才聽沒幾句,就擰緊了眉。
“竟然有如此不守婦道的女子!”
秦星趕緊為她順氣,“吾妻,彆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這種汙穢之人,不配占用你的心神。”
“也對,我們早點殺了她,便好了。”
宋辰甜蜜一笑。
秦星見一旁的魏明煦麵色陰沉,未發一言,揶揄道:“聖子,我記得,您最討厭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就像那璿滄派的席少珠一樣,也是被您打得、不敢再出現在我派周圍。”
魏明煦瞥了他一眼,依然沒說話。
他不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
席少珠?
那種放蕩的草包女人,也配和她相提並論?
“夫君,你好壞~明知道聖子最見不得……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你還故意提起來!”
宋辰捶了下秦星的胸口,撒嬌道。
誰曾想,魏明煦突然起身,抱著劍,說了一句“我也很見不得修劍之人、滿腦子情情愛愛”,便走出了茶樓。
此話一出,宋辰嚇得臉色都白了。
秦星有些不滿,安慰了宋辰幾句,才跟上魏明煦的步子。
“他是聖子,吾妻且多忍忍。”
“他修無情道的,和我們不一樣。不和他一般見識啊……”
魏明煦將這些話聽在了耳朵裡,無悲無喜。
劍修,就要無情。
他修的無情道,便是最強大的劍道。
絕不會遜色於無前之道。
但那個女人的無前之道,很奇怪。
魏明煦不解。
也許,找到她,就能弄清楚了。
林虞和溫在書去了中原。
這裡的氣候,沒有江南那麼濕潤、也沒有塞北那樣苦寒、更沒有大漠的風沙,適合養傷。
畢竟,嚴格算來,她和溫在書都是病號。
林虞第一次使用了星殺的易容術,去租了一處院子。
誰知,還沒交押金,她和溫在書,就被人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