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呆呆地坐著,杜正一可能以為他嚇傻了,還給他夾了個蝦餃,“喝多了鬨了一下也就鬨了一下,不用這麼害怕。州橋草市每一陣子都會有個傳說,黑市往深裡說也就是錢的事,加倍還錢再加上一點麵子,總還是能過去的。”
“哎,杜正一,你這怎麼說話呢?有你這麼護短的嗎?”麻將惱火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家小可愛是用心靈感應忽悠人家給他的貓?他特麼就是硬搶的,他開了所有寵物的籠子,還用一條蟒蛇把店主勒昏了過去,一隻特麼的蠍子把店員蜇昏了,他把裡麵砸了個稀巴爛,喝光了人家藏的酒,最後抱著這隻貓跑路。路過州橋草市那眼有名的水井,還往裡麵扔了個酒瓶子,吐了口水!我跟你說,吐口水這件事,就算你把你的麵子全搭進去,黑市管理員也不會原諒他,以及你這個保人的!”
杜正一也有點驚詫,眉都微微挑了起來,“你叛逆起來,還真是必須要吐口水啊?”
“什麼?”麻將惱怒地說,“你抓的是什麼重點?你還覺得沒什麼大事?不是吧?”
羅奇卻比所有人都驚訝,他實在忍不住了,“就為這點事?”
“我艸,”麻將對他怒目而視,“這些事還不夠大?”
羅奇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杜正一慢條斯理地吃著飯,低聲問道,“所以羅奇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進州橋草市的,你還乾了什麼?”
麻將驚詫地望著羅奇,“什麼意思?”
“你不要總是拿羅奇當個瘋子。”杜正一平靜地說道,“他怎麼可能特意跑到黑市裡去,就為了喝酒搶劫動物園?他在你眼裡就是那麼幼稚嗎?”
“我艸,”麻將喃喃地又罵了一句,“我還真希望他就是有點幼稚,他還乾什麼了?我已經沒有膽量聽下去了。”
“我把戴瑋打了一頓。”羅奇豁出去了,說了實底兒。
“戴瑋是誰?”麻將一怔,又反應過來,“不對,那個不重要,你特麼居然壞了黑市最大的規矩,在黑市裡打人?”
“你怎麼打的?”杜正一沒有理會麻將,繼續問了下去。
“用”羅奇遲疑了一下,“就是一起看看電影唄。”
關歆月在對麵突然跟上了思路,“恐怖電影?”
“嗯。”羅奇說。
“沒死人吧?也沒瘋?”麻將擔憂地問道。
“戴瑋是個中間人,他在黑市替幾個大佬發懸賞,我讓他把懸賞撤了回去。”羅奇低聲說,“他懸賞杜正一的身體零部件。”
麻將深吸了一口氣,他和杜正一對視了一眼。
關歆月左右看了看他們,“也不合規矩?”
“這和在黑市折磨人放在一起,已經夠黑市管理員重新發一道懸賞羅奇零部件的黃金令了。”麻將低聲說道。
“但是,”羅奇說道,覺得自己一身輕鬆,“但是他們沒提這個事?”
杜正一也看向了麻將,麻將搖搖頭,“沒人知道這件事。”
羅奇鬆了一口氣,坐直了腰,“看,我就知道他們更傾向於杜正一,我隻不過替他們乾了他們不方便直接乾的事。搶什麼貓都是避重就輕,去他媽的什麼中立的黑市管理員吧,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政治。”
麻將無話可說,杜正一開口分析道,“州橋草市不想破壞與任何一方的關係,但他們更想要的維持現狀。焚蓮者正在崛起,維持了千年的平衡正在被打破,州橋草市這種古老的勢力可能覺得受到了威脅。他們在這種時候傾向於瓊林和裴樞是可以理解的,何況州橋草市的沙盒規則並沒有被破壞,羅奇沒有使用進攻魔法。”
麻將一臉不爽,杜正歎口氣說道,“他們沒有辦法,進攻型心靈感應者確實超越在很多規則之上。而且我想黑市的管理員也不想輕易得罪這類法師,尤其是他們可能還不清楚這個法師的真身到底是誰,羅奇相對他們來說是完全站在暗處的。”
他看到身邊的羅奇麵有得色,話鋒一轉,“所以羅奇,你還是說說你去黑市到底是要做什麼的吧?你應該是在去了黑市以後才知道那裡懸賞我的吧?”
羅奇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