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枕月這時禦劍疾馳而來,望著前頭一幕,她杏眼圓睜,白裙凝滯在空中,整個人仿佛被釘住般。
葉空駕馭著金色葫蘆緊隨其後,頭發在風中飛揚,眼眸冷冽如霜。
他的目光瞬間被血煞四人吸引,體內測力石微微震顫,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無聲息地朝著對方探去。
隻見血煞那光禿禿的頭頂青筋暴起,暗紅長袍下湧動著澎湃魔氣,身上赫然浮出金光璀璨的“三”字,正是三流上段。
血徒扛著的大刀在顫抖,黑袍下的身軀肌肉緊繃,黯淡的金色“三”字顯示其為三流下段。
鬼謀戴著黑手套的手指扭曲如雞爪,身上“四”字光芒強烈,是四流上段。
殘影手中鋼鞭輕晃,眼神空洞,那微弱光芒的“四”字表明她處於四流下段。
“也不過如此。”葉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悄然收回測力石的力量,周身銀芒若隱若現。
“接招吧!”血煞暴喝一聲,枯瘦的手掌猛地一揮。
懸浮在半空的骷髏拐杖頓時化作一道血色閃電,骷髏眼窩裡的幽綠火焰暴漲,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地麵的石板紛紛炸裂。
蘇鎮遠咬著牙,周身金芒大放,宛如烈日降臨,他雙手快速結印,一麵金光燦燦的光牆在身前凝聚,符文閃爍間散發著神聖的氣息。
然而,“轟”的一聲巨響,骷髏拐杖如摧枯拉朽般射爆金光牆,餘威不減地狠狠射中蘇鎮遠的胸口。
霎時間,蘇鎮遠胸前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窟窿,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在他的黑袍上,將原本的黑色染成深沉的暗紅。
骷髏拐杖重新浮到半空。
血煞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真是不堪一擊!”
這一刻,全場陷入死寂。
除了葉空,眾人皆是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蘇鎮遠呆呆地望著自己胸前的傷口,嘴唇顫抖著吐出一個“不”字,身子搖晃著後退一步,重重跌倒在地。
“鎮遠!”沈清寧尖叫一聲,玉扇落地也渾然不覺,她踉蹌著撲上前,雙手顫抖著按住丈夫汩汩冒血的傷口。
“爸!”蘇枕月的聲音淒厲如杜鵑啼血,她禦劍俯衝而下,白裙被鮮血染紅也毫不在意。
“乾爸!”一旁的柳照月淚流滿麵,發間的珠釵散落,跌跌撞撞地撲向蘇鎮遠。
白雲空長老手中的酒壺“哐當”落地,酒水灑了一地。
林飛衝、楚三層等人也滿臉驚恐地圍攏過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回蕩在廣場上空。
葉空駕馭葫蘆如鬼魅般一閃而至,身形快若閃電閃前。
他凝視著蘇鎮遠蒼白如紙的臉,看著那汩汩湧出的鮮血浸透了沈清寧和蘇枕月的雙手,銀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他雙手高舉,柔和而神聖的聖光從掌心傾瀉而出,宛如春日暖陽驅散陰霾,瞬間籠罩住蘇鎮遠的傷口。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隻見那駭人的血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破碎的血肉重新生長,皮膚也恢複如初。
“這……這真是太好了……”白雲空長老張大嘴巴,露出殘缺的牙齒,滿臉驚喜。
血徒扛著的大刀“當啷”一聲滑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片刻後,葉空收回聖光,神色淡然:“蘇門主,你沒事了。”
蘇鎮遠緩緩坐起身,顫抖著伸手摸向胸口,那裡光滑如初,沒有一絲傷痕。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感激與震撼:“葉仙醫,大恩不言謝!”
“太好了!”
“乾爸又複活了!”蘇枕月和柳照月相擁而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沈清寧激動得淚水決堤,“撲通”一聲就要給葉空磕頭,葉空眼疾手快將她扶起:“蘇夫人,我受不起。”
沈清寧和蘇枕月當下將蘇鎮遠攙扶起來。
蘇鎮遠活動了一下身體,握緊拳頭,周身靈力澎湃湧動:“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