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靈力波動,金師侄應該很快就要出關了。”
出了門,陶隱忽然被白文澈叫住。
“師兄你不喜歡這個弟子嗎?”
陶隱還沒回話就被他這個問題問懵了“???”問的什麼屌問題,他沒事吧?
白文澈那兩個弟子一言難儘啊,若是江岫遠還好,江津風真即位做了副宗主不過換做其他人,辛辛苦苦培養要繼承衣缽的弟子全沒了,不瘋就不錯了。
“為何這麼說?金見閒那孩子聽話懂事,你哪隻狗哪隻眼睛看出我不喜歡他?”
陶隱忍不住側目看他,白文澈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兄管不過來,不如把金見閒這孩子給我做弟子吧?”
修真界的師徒關係,親傳大弟子是要繼承師尊衣缽的,其他親傳也是其體係後人——通俗來講,搶人家的親傳弟子,跟搶人家小孩兒沒啥區彆。
一句話,成功讓其他幾位離開的長老,腳步一頓,太上長老也扭頭看著這對師兄弟,良久,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師弟,你這話若不是現在的情況,我真的會揍扁你。”
陶隱看著白文澈的眼神頓時不對了,把他的便宜師弟從上打量到下,感覺對方臉上就大大的寫著四個字——“徒弟販子”。
白文澈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陶隱,眼神格外的冷靜“季師侄和宋師侄便分去師兄大半精力,金師侄看樣子受冷落居多,如今我金師侄的性子跟著我或許不錯。”
顧與蘭“咳咳咳,那也不好這樣啊師弟。”還以為你沉浸在失去弟子裡的悲痛呢,親傳還可以再挑嗎——就是可能會像之前的君師妹一樣空窗許久但是咱也不能搶弟子,還搶到咱大師兄頭上去了啊!
君凝“我倒是覺得可以。”
顧與蘭拽了拽她師妹,你彆摻和啊!
木槿卻是看向白文澈“師弟你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我隻是覺得,與其挑選一個不知品性的弟子,不如教養品性本來就不錯的弟子——金見閒這孩子知根知底,師兄偏偏沒精力教導,與其憑白埋沒,不如讓我來教。”
陶隱終於忍不住嗆他“你一個天天雲遊的,還教導呢,教個頭!”白文澈這是沒了弟子失心瘋了吧?!
“那好歹有時間兩個弟子我是都管教的,哪像師兄,抓這個忘那個。”
“白文澈!你是對你教的弟子沒什麼逼數吧!先不說江岫遠,這江津風”陶隱堵著一口氣,終究沒說出來——吵歸吵,揭人傷疤就不好看了。
“品性如何先不說,至少教弟子的時候我是都用心的。”
“用心,我教弟子就不用心啊?!”
“對金見閒有其他兩個弟子用心?”
兩個人的言語漸漸帶上了攻擊性,互相戳心窩子。
君凝很直接的打斷他們“行了!都不合格,有什麼好吵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顧與蘭、木槿那也不必火上澆油啊師妹師姐!
陶隱和白文澈皆是一愣,還想爭辯——他再不行,也比白文澈陶隱好吧?!
“一個做不到一視同仁,一個不會教養品性,都彆說了。”君凝看著兩人一字一句,不過說完,她扭頭對陶隱戳心窩子。
“不過現在的情況,師弟好像確實更適合。”
陶隱有些委屈,看著白文澈還是氣憤“我辛辛苦苦栽培的弟子憑什麼給他?!”
君凝“辛辛苦苦我不否認,至於栽培師兄緊盯過金見閒的功課嗎?有看過金見閒修煉的樣子嗎?是否專門關注過他的進度?
你在季晏禮身上的用心,對宋聞的恨鐵不成鋼,時時刻刻都在想如何糾正他們,引導他們,這才是栽培。
資源和條件的我們做師尊本來就該的,為師問心無愧的真正職責,是培養。
金見閒與其說是你的弟子,你對他和放養,其實沒什麼區彆。”
顧與蘭和木槿聽的點頭所以他們寧願就一個親傳,就怕不能培養好弟子,對弟子負責啊。
陶隱愣住,久久未言,白文澈向他行了一禮,態度誠懇。
“師弟有所失言,但卻是真心看重他既然給不了他需要的,也彌補不了過去,不如讓他從新開始——師兄,我其實更適合。”說句不好聽的,收徒金見閒,其實在江岫遠出事後他就想過了。
所以白文澈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
“師兄,我沒有逼迫你送弟子的意思,隻是現在是該正視一下了,金見閒這孩子能在師兄座下,本來就是個出眾的弟子,不要因為一些事情埋沒了他。”
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君凝前麵站在白文澈那邊一樣,話語有些極端,但現在有了對比,她把自己真正想表達的說出來,陶隱也更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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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已經說了,師弟就先走了。”白文澈率先離開,其他長老便也走了。
有的時候,危機感反而會讓你認清楚什麼。
回憶戛然而止,陶隱回神時,就見金見閒已經過來拜見他了。
他前麵還覺得白文澈不管教弟子才造成後麵的事情,如今看來,兩個人半斤八兩。
何為師之責——不錯愛一分,不少予一顧。
他顯然是不合格的,也不覺得前麵缺少的關注,後麵就補的回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作為局中人,倒是糊塗著,但是他的師兄弟們卻看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