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時間飛速流逝,聖煜心的傷勢也已經完全好轉。
“小子,宋院長已經等候多時了,去吧。”風前川前來提醒聖煜心。
“多謝風長老勞駕,我這就去。”聖煜心道完謝,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一個簡陋的小庭院裡麵,宋朝龍正坐在一個石凳上喝茶。
庭院的布局十分簡單,一張石桌,四隻石凳,還有一棵杏樹在一旁。
聖煜心敲了敲庭院的門。
“進來吧。”
宋朝龍見聖煜心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又忍不住驚歎他的筋骨之強。
老爺子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隻石凳,“小子,過來喝茶。”
聖煜心微微躬身,麵對宋朝龍沒有絲毫壓力,輕鬆而又自然的坐在宋朝龍對麵的石凳上。
宋朝龍為聖煜心斟了一杯茶。
“來試試,這並不是茶葉,而是你身後那棵杏樹的葉子,因為它的葉片與茶葉十分相似,因此得名茶杏樹。”
聖煜心雙手接過茶杯,飲了一口,一股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下,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好茶,抿一口就讓我感覺精神了許多。”
宋朝龍笑了一聲,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一樣,沒有任何威嚴。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不論是什麼方麵,就當聊會家常。”
聖煜心沉吟了一瞬。
“宋院長,你在離都學院呆了多久了?”
聖煜心完全沒有任何想問修煉方麵的事情。
對於他來說,能與這種慈愛的爺爺聊天就讓他感覺很舒服。
“有百餘年了吧,想當年啊,我也是和你一般風華正茂,那時候還有一位至交,可惜,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離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說到這,宋朝龍的眼神有些黯淡。
“沒事的宋院長,也許他現在也和你一般,正在思念著你呢。”
說到思念,聖煜心又想到了爺爺,黃叔,聶樹,柳大娘,他已離開望柳村三個多月了,不知道他們可還好。
“宋院長,以前有個老前輩告訴我,曲譜是表達感情最好的方式。”
宋朝龍眉頭一挑。
“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你說的那位老前輩了,其實,我以前是喜歡彈琴的,不過自他離開之後,我便再也沒有碰過古琴了。”
宋朝龍說完朝房屋內看了一眼,裡邊躺著一隻用楠木做成的古琴,即便宋朝龍沒再彈琴,但是那琴他卻一直保管的很好。
“院長會彈琴?我那位老前輩會吹簫,我小時候經常去他家粘著他教我吹簫呢。”
宋朝龍一滯,蕭!他也吹簫!
“能否告訴我,那位老前輩叫什麼名字。”
“他叫雲簡衣,不過他已經離開了,在我六歲那年,有一天我自己做了一隻蕭想要送給他,它卻在前一天晚上壽終正寢了......”
當宋朝龍聽見雲簡衣三字是兩眼爆發精光,可是後麵聖煜心的話卻是讓他如遭雷擊。
“你確定他叫雲簡衣嗎?”
聖煜心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確定!”
“院長?你怎麼了?”聖煜心看宋朝龍有些不對勁。
宋朝龍突然低著頭,兩隻枯瘦的老手捂在臉上。
“簡衣...簡衣啊,沒想到你居然已經離去這麼久了。我都沒來得及看你最後一麵。”
宋朝龍抬起頭來,早已老淚縱橫。
“院長...”聖煜心看著滿臉淚水的宋朝龍很不是滋味,但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話。
宋朝龍毫不在意聖煜心的存在,肆意地哭著。
在他的記憶裡,雲簡衣還一直是那身著白衣的少年,他們相識於二十歲,花一般的年紀。
一起遊山玩水,暢遊人間。我一把琴,他一隻簫。看遍了人情冷暖,奏儘了悠悠年少。
萬裡陪君以我蕭,蕩儘前塵莫思緲。
我自撫琴歌一曲,餘生攜手再逍遙。
宋朝龍獨自哭了一陣,聖煜心就在一旁乖乖的坐著,宋朝龍這般模樣讓聖煜心也有些難受。
失去一生的至交,就宛如他失去墨易寒一般,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放下的!
宋朝龍擦乾淚水,帶著希冀的眼光,問道聖煜心:“簡衣有教過你一些曲譜嗎?”
聖煜心明白宋朝龍的心意,宋院長與雲爺爺之間一定有著二人獨特的曲,承載的二人的記憶,二人的年少。
“有的,雲爺爺曾經說過,有三首曲子他讓我一定要學會!分彆是《我們》,《思》,《遠道》”聖煜心沒有任何隱藏,將三首曲目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是了,是了,這就是簡衣與我一起創建的曲。”
宋朝龍眼裡滿是懷念。
他起身走向聖煜心,手搭在聖煜心肩膀上到。
“你能否,與我再合奏一曲?”
聖煜心抬頭看著宋朝龍希冀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