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公子。”
尊者當麵,兩人也不好再吵下去,隻能罷了戰,連同一旁的周正一道麵向成文見禮,同時也看到了駱成文手裡拿著的一摞喜帖,不由來了興致。
“大公子這是”
三人還當是成文要成親,正打算道賀恭喜,便聽成文搶先解釋道。
“不是在下,是周將軍要娶妻,委托我給父王呈拜帖。”
周柏?
三人便更詫異了“周將軍要娶妻,怎麼不親自來拜呈大王。”
這種麵君拜呈的大事,哪有假手他人的,一點禮數都不懂了?
“走不開啊。”
成文笑道“就連這拜帖還是我替周將軍寫的呢,他三日後娶妻,結果一個月前定聘之後,不就去了軍營忙著背那什麼條令條例嗎。
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連家都沒工夫回,更彆說安排酒宴、宴請賓客了,現在南昌城裡就我無所事事,便主動纓了命,替周將軍操辦。”
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這才明白。
原來自打那日嚴真開始著手安排編修討逆軍紀律條令條例之後,軍中幾個主將就被嚴真給‘軟禁’了起來。
“不把條令條例背下來,誰都不能離開軍營。”
當主將就得起到帶頭作用,嚴真也怕基層的士兵軍官沒有熱情,索性便讓周柏、彭誠這些個主將帶頭去軍營書館裡泡著。
這人都有奉迎唯上的小心思,幾大主將連著駱永捷、駱成武這些人都去了書館背書,軍營中那些個中層軍官自然有樣學樣。
而後便帶動著基層軍官、普通士兵都對這條令條例產生了興趣。
每日操訓一結束,大家夥就烏泱著湧進書館,開啟了識字背書的新訓練。
可憐周柏剛剛和一姑娘定下聘禮、吉日,結果就被圈禁在了軍營中,要不是成文給幫忙操持,怕是到成親那日,連筵席都安排不了。
“今日正巧碰上三位,正好把三位的喜帖轉送一下,三位三日後若是得空,還請賞臉一去。”
“自然自然。”
三人應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周正卻說道。
“大公子,下官平素裡事情也不多,這封拜呈大王的喜帖不如由下官來轉呈,其他還有哪些需要通知的人,下官回頭去尋大公子,幫著操持一二。”
成文愣了一下有些迷糊,一旁的魏稟坤和耿百順亦是怔住。
最後還是耿百順先回過來神,開口附和道“周正說的有道理,大公子身份尊貴,這跑腿送拜帖的事還是讓周正幫著操持吧,正好政務閣裡還有不少事亟待處理,大公子來給拿拿主意。”
“對對對。”
魏稟坤伸手拿過成文手裡的拜帖轉交給周正,把住後者的手臂便走“大公子還是來政務閣給拿點主意,這事讓周正去忙吧。”
就這般,迷迷糊糊的駱成文被兩位閣臣架著離開了,留下接過一摞喜帖的周正滿臉笑意站在原地目送幾人離開。
等到身影完全消散之後,周正的臉色才嚴肅起來,轉身拿著喜帖走進元帥府,並將最上麵那一道給駱永勝的喜帖拜呈到案前。
“子喬要成親了?”
駱永勝先怔而後笑“這個老光棍可算是要成親了,孤還真當他打算伶仃一生呢。”
笑罷,這才注意到周正的麵色不對,不由皺眉。
“怎麼了?”
“臣不敢言。”
“有什麼事就說,磨磨唧唧的。”
周正拱手,字斟句酌道“周將軍身係軍營走不開,這成親之事,如何操持、宴請賓客都是成文公子主動請纓領下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成文暗中有結黨之心?”
駱永勝去拿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冷哼一聲“你在懷疑孤的義子?”
“臣不敢!”
周正忙跪在地上,垂首間不忘把一摞喜帖拜呈到大案之上“臣看過這些請帖,文武兩班中除了兩位閣老和褚藩台、各部堂官之外,再無其他文官,而武將班列,卻請到了營一級。
大王八個義子,成文公子在政務閣學政,成武公子勇冠三軍,在軍中素有威名,成英、成傑兩位公子負責破陣騎,卓越俊逸四位公子中,成逸公子負責大元帥府禁戍、成卓公子負責南昌城防,隻有成越、成俊兩位公子暫無差事。
按說,這份差事,成文公子完全可以交代給成越、成俊兩位公子,沒道理,自己親自來做。”
“孤知道了,去忙吧。”
周正應了一聲,起身打算去拿喜帖,被駱永勝摁住。
“這些喜帖,孤,親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