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也知道,如今也沒什麼瞞著的必要了,愁眉不展地和宜妃道“保成因為那戲子,隻怕是恨毒了朕。”
“難道朕在保成心中,連一個戲子都不如?”
宜妃心中竊喜,嘴上卻還在勸說“皇上莫要憂心,太子隻是一時糊塗,假以時日,他會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他都多大了!”康熙帝的語氣嚴厲中還透著一絲傷心,“難道還要朕去理解他不成?”
康熙帝發出了如此疑問之後,又頹喪的低了頭。
他這一生,豐功偉績無數,便是流於後人說他也可堪稱千古一帝。
唯有在教育保成這件事上,接連失策。
康熙帝又歎了一口氣。
罷了,且行且看吧。
宜妃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直郡王府和太子府,因為這日食,忙做了一團。
便是八貝勒府,也暗流湧動。
四貝勒府上卻因為福晉有孕,喜氣洋洋了好幾個月。
柔則看在眼中,嫉妒不已。
她有孕也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本來在她步步為營之下,她擁有了一個文曲星兒子。
弘昶擁有了最好的前途。
可如今一切成空。
弘暉頗得胤禛的喜愛,如今虛歲已經10歲了,腦子十分靈光,聰慧非常。
可她這麼多年卻再沒有檢查出來有孕。
那苦藥喝了一副又一副。
柔則甚至在懷疑,宜修是不是將那些絕育的藥下在了自己周圍。
可是星輝派過來的嬤嬤給她檢查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端倪。
有時候,柔則便在暗恨自己肚子不爭氣。
芳若道“柔福晉,您彆著急,孩子會有的。”
“我如何能不著急?”
柔則說了一句。
其實如果宜修沒懷孕的話,她也沒那麼著急,畢竟如今弘時養在她膝下,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胤禛為看望弘時,每個月就算不在她房中歇著,也總會來看她。
但她自小便事事都想要壓過宜修一頭,在嫁給胤禛以後,她這些年已經處處被宜修壓著了,但她沒想到生孩子這件事兒她都趕不上宜修。
正想著,弘時就進來了。
他個子長得很快,比起去年剛來到她身邊的時候躥高了一大截。
他在柔則跟前很是規矩。
“柔庶母。”
如今弘時隻是交給了柔則撫養,並沒有記在她名下,所以也沒有改變稱呼。
柔則問弘時“今日的功課做的如何了?”
弘時小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心虛。
“先生,先生……”
柔則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不耐。
直接開始考他。
“今日你應該學到《論語·裡仁篇》了吧,你來解釋一下‘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
弘時囁嚅了半天,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柔則的表情嚴厲了起來,“說!”
芳若連忙道“有什麼就說什麼,說錯了,柔福晉也不會罰你。”
弘時小聲說了一遍。
“大聲點。”柔則催促他。
弘時大聲道“早上打聽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要死了。”
柔則……
柔則一腔怒火,隻想全部發泄到眼前這個蠢貨頭上。
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和他親娘真是一樣一樣的。
芳若連連勸說柔則,“柔福晉,莫要發怒,弘時阿哥還小。”
柔則便又問了一句,“前幾日你們先生教了你‘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來解釋一下這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