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昭說道“的確已經送過來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曹琴默如今位分很低,管事的宮女也就她一個人。
音袖沒有收到炭火,也不會懷疑自己漏了。
她牙尖嘴利,也不饒人,“是啊,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但是這誤會是怎麼造成的呢?那炭既然是送到我們屋中的,那我想問問姐姐,你送給了我們宮中的誰?”
若初沒想到音袖嘴還挺硬,非要來頂撞她。
她自詡瑞貴人的位分比曹琴默高,本也不將她放在眼裡,但是她要是這樣頂撞她,她可就要多說兩句了。
炭她是沒給曹琴默那裡,但一個常在也敢在瑞貴人這裡叫板?
若初想到了瑞貴人安排好的,馬上道“是送給你們屋中那個小太監了!是他收的炭!”
音袖仔細一想,他們屋中是有一個小太監,隻不過是負責灑掃的,很少出現在曹琴默跟前。
或許是她真的誤會了若初呢?
她說的這樣有頭有眼,說不定是真的給了那小太監,隻是還沒來得及稟告。
音袖馬上將人叫了過來。
那小太監道“若初姑娘的確已經將炭給了我,我也已經告知了音袖姑娘。”
音袖愣住。
她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開始懷疑自己了。
若初道“敬小主,您也看見了,可不就是音袖姑娘誣陷我?”
音袖急了,“我真的沒有收到。”
若初道“我們小主可不能平白受這樣的誣陷,我要請我們小主來評評理。”
說著他反身去請了瑞貴人出來。
瑞貴人道“我在這宮中許多年了,竟不知一個小小的宮女也能誣陷到我頭上來。”
音袖說“奴婢敢對天發誓,奴婢絕對沒有收到炭火。”
“若是發誓有用,那還要刑部做什麼?”瑞貴人看了一眼他,“說不定是你偷偷拿了那炭火去換成銀子。”
瑞貴人本來想去女二號的屋子裡連他一塊出發了,想到他如今不知道生了什麼病,也怕他過了病氣給自己彆人放棄了。
瑞貴人不分青紅皂白,道“若初,掌嘴。”
音袖十分恐懼,但是瑞貴人要掌嘴,他隻能受著。
一個個的耳光接連落在了他臉上,很快他的臉頰就高高腫起。
音袖害怕了。
“瑞貴人饒命!瑞貴人饒命!”
音袖不斷的磕頭,血很快就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他再也不敢說瑞貴人拿了他們的炭火這件事兒了。
曹琴默在屋中睡得昏昏沉沉,想要找音袖來服侍他,卻始終沒有找到人。
她自己下了床,去院子裡瞅了一眼,發現音袖正直直的跪在院子中央。
天寒地凍。
曹琴默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她披上了一件鬥篷,走出去問她是怎麼回事。
得知今日發生的事情以後,曹琴默麵色慘白,嘴唇發抖。
她咬著牙,好一個秀月,好一個瑞貴人。
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來欺他。
她曹琴默必然不可能就此認命,若是退一步,她以後還如何在後宮中保留一條性命?
她們這是分明要她死。
她站在那裡陪著音袖。
音袖說道“小主,您先回去吧,奴婢自己在這裡就好了。”
曹琴默說“你今日為了我受如此大辱,我自然不可能丟下你。”
音袖眼淚汪汪“小主,奴婢此生跟著你死而無憾了。”
主仆兩個人在鹹福宮中一直站著。
一直站到了天黑,曹琴默才攙扶著音袖離開。
曹琴默此時已經體會到了後宮險惡。
她開始懷疑,或許她的病也是有人故意為之。
曹琴默此人行動力極強,他有了這個懷疑以後便開始排查自己宮中的一花一木。
果然叫他發現了問題。
之前,宜修懷疑過給他看病的太醫,但是調查過他的背景後發現並無問題。
曹琴默如今才知這問題並沒有出在太醫身上,而是她屋中的人出了問題,她屋中除了音袖之外,還有個叫做音裳的宮女。
這個宮女是她入宮以後才分配來的,並非從家中帶過來的舊日親信,所以極有可能是瑞貴人在這裡動了手。
畢竟瑞貴人在宮中待了許多年,根深葉茂。
如今她從一介宮女飛升成貴人,收攏幾個心腹也實屬正常。
曹琴默順藤摸瓜,卻發現與她有關係的並非瑞貴人,而是麗貴人。
“竟是如此。”曹琴默啞著嗓子,滿目淒厲。
若不是她警覺,隻怕是早已成了冤魂。
隻是那個太醫為什麼沒查出她身體的異樣?
曹琴默求到了宜修跟前“皇後娘娘,可否請溫太醫來為臣妾診治一番?”
宜修自然應允。
溫虛末查出了曹琴默身體的確中了慢性毒藥。
曹琴默心中冷得很。
“此事不宜聲張。”曹琴默自己下了決定,宜修也沒多加乾擾。
曹琴默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麗貴人給她下毒,瑞貴人羞辱她,這兩樣她哪個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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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又請了溫虛末來查自己的衣食住行,終於找到了那慢性毒藥下在了何處。
原來竟是在自己日日用的香之中。
曹琴默對溫虛末道“溫太醫,想必那小太醫,也……”
溫虛末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應該就是醫術不精,沒有查出來。”
曹琴默……
那香曹琴默記得,是太醫院開的藥香的方子,說是有助於她恢複和調養身體的。
裡頭竟然有毒藥。
“勞煩溫太醫還按照這個方子,配一劑沒毒的香。”
溫虛末應了,這後宮之中,女子行事異常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