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昀強勢的做派霎時引來了更多路人的駐足。
原本就因任務排隊聚集的生活玩家,此刻更是將店鋪門口圍得水泄不通,人聲鼎沸,竊竊私語與驚呼聲交織成一片,無數道目光——好奇的、緊張的、幸災樂禍的——全都聚焦在中央那場一觸即發的對峙上。
“小子,我最後奉勸你一句。”
那名為首的大漢儘管膝蓋劇痛、半跪於地,卻仍強撐著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混合著痛苦與威脅的冷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秀逸城動武——是要收到係統懲罰的!你打我們不要緊,可壞了秀逸城的規矩……自然有人來找你!到時候,就不是一百萬金幣能解決的了!”
他試圖用城市的威名壓下對方的囂張,眼中卻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色厲內荏。
“規矩?”
韓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壓過了現場的嘈雜。話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上前一步,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啪!”
一記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抽得大漢腦袋猛地一偏,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印,嘴角滲出血絲。巨大的屈辱感甚至超過了臉上的疼痛,讓大漢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500轉輪手槍仿佛憑空出現,槍口咆哮,火舌噴吐!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狹窄的街道上炸響,回音震蕩,驚起遠處一片飛鳥。
子彈精準地撕裂空氣,帶著無可匹敵的動能,直接轟碎了大漢另一隻完好的膝蓋骨!
“呃啊啊啊——!”
大漢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身體徹底失去支撐,雙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鮮血迅速汩汩湧出,在他身下彙聚成一灘刺目的猩紅。一個巨大的傷害數字“1766!”在他頭頂飄起,久久不散。
對分水幫這些人而言,生死或許並非最可怕,但當眾受此酷刑般的折辱,簡直比掉級清零還要難堪。
大漢臉色由紅轉青再變白,額角青筋暴起,眼中儘是血絲,交織著劇痛、屈辱和滔天的怨毒,卻因恐懼而不敢再罵出聲。
“大哥!有話好說!萬事好商量!”
一名原本跟在大漢身後、嚇得臉色發白的小弟,竟猛地一咬牙,撲上前用身體擋在大漢麵前,聲音發顫卻強自鎮定地喊道。
韓昀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槍口隻是微微一偏,冰冷堅硬的金屬就直接抵上了那小弟的額頭,壓得他頭皮生疼,瞬間冷汗涔涔。
而韓昀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像鎖定獵物的毒蛇,死死釘在跪地呻吟的大漢身上,語氣裡的輕蔑如同冰冷的刀片,緩緩割開對方最後一絲尊嚴:
“哼,倒是條忠心的狗。可惜……你這個當大哥的,可比你兄弟……差遠了。”
“狗……狗東西!有種……放了他們,跟老子單挑!”
大漢強忍著劇痛,從喉嚨深處擠出嘶吼,仿佛忘了方才究竟是誰先動手卻連一個照麵都沒撐住。
韓昀聞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微微昂首,下頜線繃緊,眼神睥睨而下,如同在看腳下掙紮的螻蟻,緩緩地、清晰地吐出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分水幫每個人的心上:
“你、不、配。”
這三個字的效果堪比又一次槍擊。大漢的臉瞬間漲成紫紅的豬肝色,羞憤、絕望、狂怒幾乎要撐裂他的胸膛,他猛地咳嗽起來,恨不得當場就鑽進地縫裡去。
“講義氣?”
韓昀嗤笑一聲,抵在小弟額頭上的槍口紋絲不動,“行啊。回去告訴你們那個藏頭露尾的老大:一百萬金幣,買他這條賤命。少一個子兒,我就把他掛回零級。”
“你……你等著……我們幫主來了……一定……一定將你碎屍萬段!你個無法無天的外鄉人……等著被打回零級吧!”
大漢涕淚交加,聲音破碎地咒罵著,試圖維護最後一點可憐的幫派顏麵。
“哦?是嗎?”韓昀的語氣仿佛隻是在討論天氣,“那我便坐在這裡,等著他親自來‘掛’我。”
“砰——!”
又是一聲毫不留情的槍響,打斷了所有的狠話。
子彈精準地穿透了大漢僅存完好的那隻膝蓋。
他徹底癱軟下去,像一灘爛泥撲倒在地,慘叫聲變成了壓抑的、從喉嚨深處溢出的痛苦嗚咽,身體因劇痛而不斷抽搐。
韓昀卻在這時長腿一勾,從旁邊拉過一把店主遺落的木椅,從容坐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火猴子機靈地竄到他腳邊,齜牙對著分水幫眾人。
他姿態閒適地扳開彈輪,退出彈殼,一顆一顆慢條斯理地填裝著粗大的子彈,黃銅彈殼落地的聲音在死寂的街上格外清晰。500的銀色金屬表麵在陽光下反射著冷酷的光芒。
他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威懾圈:
隻要地上癱著的大漢稍有異動,甚至隻是呻吟聲大了一點,他便看似漫不經心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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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子彈擦著大漢的頭皮飛過,燒焦了他的頭發。
“砰!”又一槍打在他攤開的手掌旁,碎石濺到他臉上。
幾次之後,大漢徹底變成了一動不敢動的死狗,連嗚咽都死死憋了回去,隻剩下粗重恐懼的喘息。
絕對的暴力帶來了絕對的寂靜。
人群外圍,幾名身穿製服的城中守衛焦急地張望,試圖擠進來維持秩序,卻被摩肩接踵、既害怕又舍不得離開的人群死死擋住,寸步難行,隻能徒勞地呼喊,眼睜睜看著這場當街進行的冷酷刑罰,臉色難看至極。
就在這緊繃到極致的寂靜中,外圍突然傳來一陣更大的騷動,人群像潮水般向兩側分開,帶著敬畏和恐懼的低語聲蔓延開來:
“分水幫幫主到了!”
“是行不通本人!”
一名身著黑色長風衣、頭戴窄邊禮帽、手持一根烏木文明杖的中年男人,在一眾氣息明顯更為精悍的手下簇擁下,緩步走來。
他打扮得如同舊時代的海上大佬,油光水滑的大背頭一絲不苟,腳步沉穩,試圖營造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
然而,他剛現身,陰鷙的目光迅速掃過現場——跪地重傷的心腹、癱倒如泥的大漢、空空如也的街道、以及穩坐椅上的陌生青年——他眼皮跳了跳,隨即壓下情緒,聲音不大,卻利用某種擴音技巧清晰地傳遍街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場的各位朋友,今日之事,乃我分水幫私務。若無事,可否給我行某一個麵子,就此散開?或者……哪位想去我幫會駐地,‘好好’喝杯茶?”
“茶”字咬得略重,其中的威脅意味讓所有看客脊背一涼。
僅僅一句話,擁擠的街道瞬間清空。
看熱鬨的生活玩家逃也似地退開,躲到更遠的巷口探頭探腦,附近商鋪的老板甚至嚇得慌忙關門上板,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轉眼間,長街之上,隻剩下中央的韓昀、癱倒的分水幫眾、新來的幫主及其親信、以及終於得以擠進來卻更加不知所措、隻能尷尬站在幾步之外的城中守衛——他們握緊了武器,卻眼神遊移,儼然一副絕不率先插手的旁觀者姿態。
行不通這才將目光徹底投向穩坐椅上的韓昀,皮笑肉不笑地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卻暗藏鋒芒:
“不才【行不通】,忝為分水幫幫主。不知兄弟是哪條道上的過江龍?要在我秀逸城地盤上,用這種方式‘指點’我的人?”
“見教?”
韓昀終於抬起眼,瞳孔深處仿佛有寒冰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