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齊老師和馬蘭,正在對一幅畫進行分析。
說的格外的仔細,聲音控製的稍微小了一點。
“你終於醒了。”
齊延眼神有一些溫和。
對於一些聰明有天賦的孩子,他是很喜歡的。
如果能和對方打好關係,他也不會拒絕。
至於陳柔偶爾的冷臉,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些天才的人,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怪癖。
隻是喜歡睡覺偷懶而已,這根本就不算不上什麼事情。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還畫了一幅畫。
一看就是早有準備。
眼前這人平日裡喜歡睡覺一些,也懶散一點,可是在繪畫的時候是一點都不含糊。
這樣的人,等靈感爆發,想必也能夠拿起畫筆。
倒也不用外人太過操心。
走美術這方麵考大學的話,好像也可以。
就是不知道她家裡人那邊的意見,怎麼樣?
齊延有時候都忍不住歎一口氣,他曾經見到過一個極富天賦的孩子,而且,他從小就格外的喜歡繪畫。
隻是把大部分心思放在繪畫之後,成績自然就差了一些。
他勸了好幾次,想要把這個孩子帶走。
想要讓這個孩子全心全意的學習繪畫,結果,家裡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同意,總覺得學繪畫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不務正業。
必須要像其他同學一起,考大學,考一個好成績,這樣才算對得起他們。
到最後那些人也真是心狠,直接將這個孩子關在一個小黑屋裡麵,餓了個3天3夜,差點沒被餓死。
齊延將得知這個消息,急忙趕來將這個人救出來,但是這個孩子已經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對黑暗封閉的地方格外的害怕。
就連畫筆,都提不起來了。
齊延想要將這個孩子帶走,但是這個孩子不同意,孩子的家長也不同意,甚至還覺得孩子已經學好了。
想不學習的話,就把孩子關到封閉的地方,立馬就老實了。
齊延為這個孩子感到心痛,一個好好的天才,就這麼被家人給作踐廢了。
世界上不是沒有天才,隻是少了一個伯樂。
他自詡自己是個伯樂,但是卻救不了自己的天才。
天才擁有一雙和常人不同,但十分有力的翅膀,但是家裡的人卻不允許他飛,直接把翅膀給剪掉。
齊延也明白這個孩子不是十分依賴父母,隻是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被毀了,索性就一直待在家裡麵,任由自己成為一個工具,成為隻聽從父母命令的工具。
他已經主動放棄了自己的人格。
也許被關到小黑屋的那三天,他就已經死掉了。
現在的他,沒有了靈魂,隻有一具軀殼。
沒有了喜愛畫畫的靈魂,剩下的那具軀殼自然是彆人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也許窩囊一輩子,就是他的人生軌跡。
齊延隻感到了無比的悲哀,也隻能給對方留了電話號碼,順便給了對方一張銀行卡。
無論在什麼時候,有錢終歸是好的,也許哪天改變了想法,這些錢就能夠派上用場。
現在,他還記得那個孩子,真誠的看向他這個老師,流下了一滴清澈無比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