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隨著這話,一下子吹醒了雲長林的酒意。
他僵硬站在馬車頭上,雙目中滿是錯愕,“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小廝跪在地上,哽咽道,“此等大事,小人哪裡敢胡說,侯爺您要是不信小人說的,儘管回去看就是了……”
雲長林傻愣愣站在原地。
腦海中還有些暈乎乎的。
下一瞬——
雲晚晚策馬的身影從他的眼前極快駛過,朝著威遠侯府的方向而去。
雲長林這才從這震驚的消息中,回過了神來,大腦徹底清明。
他煞白著臉,指揮道,“回去,快點回去!”
“是侯爺。”
小廝連忙應了下來。
駕駛起了馬車,快速調頭,朝著前方趕去。
其他出來的朝臣,有些也都聽到了這一消息,麵上全都齊齊露出了震驚。
這雲聿風的日子才剛好過了起來……
才剛雙腿恢複,在鄉試中嶄露頭角,怎麼就遇上了這樣的事……
唉……
在回威遠侯府的路上。
雲長林的心裡麵其實還有那麼一點不好受的。
他雖然和雲聿風斷絕了關係,曾經也想著拋棄過他,但不管怎麼說,雲聿風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曾幾時他也是真心疼愛過的……
馬車停在了威遠侯府的大門口。
雲長林匆匆下了馬車,疾步走了進去,裡麵一片通明,明德院內更是哭聲不斷,下人和婢女們都雙眼通紅的,暫且都忘記了分家的事。
主屋內,大夫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搖了搖頭,背著藥箱轉身走了出來。
傅紅婉麵色煞白,木訥的癱坐在了地上。
雲長林闖入,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視線掃過,就看到了那床上血淋淋的人,他蹙了蹙眉頭,攔住大夫問了起來。
“到底什麼情況啊!”
“不成,大少爺人已經不成了。”
大夫肅著臉,搖頭道,“大少爺失血過多,已是無力回天,侯爺,你們還是儘早準備後事吧……”
雲長林的身子一僵,看著也同樣愣在床邊的雲晚晚,臉色難看的摸了摸腦門,質問起了傅紅婉,道,“好端端的,風兒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事?”
傅紅婉像是失了魂般,沒有說話。
彩蝶見狀,回複說道,“侯爺,這幾日大少爺的身子一直不舒服,但為了學業,還是不顧身子在堅持去書院,沒想到今晚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就、就……”
彩蝶的話語說到後麵,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哭哭啼啼的聲音,讓雲長林心煩到了極點,他不耐煩一聲,道,“哭什麼哭!再哭,人也不能起死回生!”
他走了過去,看著躺在床榻上,臉色煞白,沒有一絲呼吸的長子,驚覺自己的心中竟然沒有過大的波動,還意外的產生了一絲壓過傅紅婉一頭的快意。
“你也彆太難過了,隻能說風兒的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