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敢。”
禹王故作惶恐,繼續說道,“父皇,北燕一直對大景虎視眈眈,兩國交惡許久,水火不容,何況此事牽扯到攝政王,還有萬千黎明百姓,事關重大,兒臣哪敢信口雌黃!如果攝政王真的是清白的,想來府上是沒有和北燕通敵的書信,也定然不會介意我們前去搜上那麼一遭!”
禹王話音剛落,不等皇帝發聲,慕時衍先冷笑了出來。
“放肆,本王的府邸可是你說搜就搜?!”
他麵上沒有波瀾,說出來的話卻自帶寒意,叫人不自覺感受到了壓迫和恐懼,宮殿內的空氣都變得窒息,一片逼仄。
“你可知誣蔑本王的下場?”
“攝政王,臣也隻是為了大景,為了父皇,才不得已將上諫!”
禹王頓了一下,又在後邊繼續說道,“何況,小心駛得萬年船,為了大景,隻能讓攝政王受些委屈了,兒臣請陛下搜府。”
雲晚晚在旁邊聽著,也慢慢明白了過來此事的始末。
她的眉頭緊了緊,古往今來,通敵叛國可是死罪,禹王想要拉攝政王下馬,皇帝又在中隔岸觀火,大有坐收漁翁之利,情況不太樂觀……
再看慕時衍,眉眼一如既往,叫人窺不出喜怒端倪。
紫宸殿內,有禹王在暗中攛掇的朝臣,在旁附和說道。
“禹王殿下說的對,為了國家社稷,就隻能委屈一下攝政王了!”
雲晚晚聽到這話,實在是沒忍住,不禁冷嗬了一聲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到最後攝政王是清白的,那麼搜府這一舉,也就此毀了攝政王的名聲呢?”
慕時衍不由地看了過去,狹眸底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詫異,實在是沒想到雲晚晚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幫他說話……
雲晚晚注意到他的視線,愣了一下,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略微有些不自在。
慕時衍是孩子們的父親……
她這樣說,不是為了幫他,是為了他們。
雲晚晚的話一出,朝臣果然啞巴了下,陷入了沉默。
禹王的臉色一變,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設計的局就這樣被毀了。
他的眼底劃過了一道精光,直接雙手抱拳,對著皇帝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這樣做也是迫不及待啊,要想還攝政王的清白,就必須要搜府,不然隻會讓流言越演越烈,恐有動搖江山的風險。”
說到這兒,禹王又看向了攝政王,“攝政王,臣也是為了你今後是聲望考慮啊!”
“本王不在乎。”
慕時衍淡淡一聲。
四兩撥千斤,話卻足可以氣死人。
禹王的嘴角輕微抽了抽,隻得對著皇帝說道,“父皇,攝政王也太過於任性了,還請您為社稷考慮。”
“那也不能直接去搜攝政王的府邸,荒謬。”
皇帝故作為難,厲聲道。
皇帝雖然忌憚攝政王,但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要是直接就這般同意了,那他這個皇帝豈不是要先在百姓中坐實昏庸?
禹王噎了又噎。
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好在,他攛掇的朝臣林大人腦子清明,當下就道,“陛下,臣也是為了萬千黎明百姓,隻要攝政王同意搜府,若他是清白的,臣願當街向攝政王負荊請罪,還他一個清白!”
這話說的可就妙了。
堵上了雲晚晚之前提出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