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若不是失憶,裴元上輩子不可能離開京城那麼久。後麵可能是妙語給他治療好了,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才回了京城。
“這你能治好嗎?”
“問題不大。”賀雲熙說,“他應該傷了一段時間了,所以要清除瘀血,也不是天就能辦到的事情。若是可以,最好是能讓他下山去,這樣方便我施針。”
“這就要等他醒過來了問他了。”
陸彥對裴元下山去是讚成的。一則裴元是他的救命恩人,二來他也是大梁的戰神。在他失蹤的這幾年裡,還是發生了不少事情。若是他能早點回去,應該能改變很多。
過了一會兒,賀雲熙在他手腕那裡劃了一刀,顏色不正常的血就從那裡流了下來。等血流的差不多了,賀雲熙在他手腕周圍紮了幾針,血就慢慢停了。
陸彥問道“你上次給我銀針止血,也是如此?”
“算是吧。不同的穴位,止血的位置就不同。”賀雲熙止了血,開始針收了,還沒收完裴元就醒過來了。
裴元睜開眼睛還有些懵,看到兩人立即變得警惕起來。
“彆動,銀針還沒收完。”賀雲熙一把按住要動的他,“你一動,都給你紮進身體我不負責的哦。”
裴元這才發現自己近乎赤、身、裸、體,隻有該遮的地方遮住了,而眼前說話的還是個女子,頓時臉就黑了。
他要起身,抬起頭才看到自己身上確實紮著不少銀針,想到今日發作的寒毒,現在身體卻並不冰冷,又停了下來。
“這樣才對嘛。”賀雲熙快速收針,看到他剛毅的麵容,想到大家都是軍人,解釋道“你那日救了我相公,我和相公今日是來感謝你的。來了這裡發現你寒毒發作,情急之下才會把你打暈,給你施針治療。”
“你壓製了我體內的毒。”裴元說。
“嗯。給你排了些毒血出來。不過要解毒的話,需要收集一些藥材。”賀雲熙應道,“不知道恩公叫什麼?”
“我也不知道。”裴元說,“我醒來就在這山裡,也不記得我是誰。”
“果然是失憶了。”賀雲熙說,“你當初傷到了大腦,腦子裡有瘀血,壓迫住了你的神經,讓你暫時失去了記憶。不過我可以治,你要不要跟我們下山去?”
“不去。”裴元直接拒絕。
“為什麼?”
“我是失憶了,不是傻了,正常的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從他醒來後發現自己穿的衣服布料應該是極好的,而且身受重傷,定然是有人要取他性命。加上隔三岔五發作的毒,他知道一切並不簡單。
而他當日救的人他也知道,是外麵村子裡的獵戶,這個人是他的妻子。
一個普通獵戶的妻子,一個看起來才及笄的女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醫術?
這些人不知道是誰派來接近她的。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賀雲熙看出他的懷疑,說道“我們要真的想對你做什麼,你現在就醒不過來了。”
裴元依然不信,萬一他們是想在自己身上圖謀什麼,才會把自己救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