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和琴,還買了箏。”
“箏?我不會這個。”
“我會。”賀雲熙說。
“哇,大嫂,你還會彈箏啊!”陸雲卿崇拜地看著她,“你能彈給我們聽聽嗎?”
“好啊!”
賀雲熙想彈了,拿了兩高一低三根凳子出來,調了調音準,便彈了一曲比較簡單的《棠梨煎雪》。
琴音從她之間流出,陸雲卿拍著手叫道“哇,好好聽!”
其他人也是被這琴聲驚豔了。雖然她一開始因為很久沒彈琴而指法有些生疏,但是彈第二遍的時候就熟練了。
一曲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好久沒彈了,都生疏了。”
“一開始是有些生疏,不過後麵彈得很好。”柳氏含笑道。
陸雲嬌冒著星星眼看她“大嫂,你彈的好好聽啊!這也是你以前記憶裡的嗎?”
“是呀!”
“這曲子聽著輕快淡然,有種悠然自得的生活態度。”梁錦西說道。
聽到她的琴聲,梁錦西對賀雲熙更加沒有懷疑了。
先生說過,一個人的琴聲,是最能反映人的內心的。她能彈出這樣的曲子,說明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是喜歡。
“雲熙,這曲子有填詞嗎?”柳氏問。
“有的。”
“那你能彈唱嗎?”
“彈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試試。”陸彥沒想到她的古箏彈得這麼好,簡直能比得上那些大家了。
“行吧,那我試試?”
她雙手浮上琴弦,回憶了一下歌詞,深呼吸一下,再次彈了起來,同時輕聲唱了起來
青鯉來時遙聞春溪聲聲碎
嗅得手植棠梨初發輕黃蕊
待小暑悄過新梨漸垂
來邀東鄰女伴擷果緩緩歸
舊歲采得枝頭細雪
今朝飄落胭脂梨葉
輕挼草色二三入卷
細呷春酒淡始覺甜
依舊是偏愛枕驚鴻二字入夢的時節
燭火惺忪卻可與她漫聊徹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隻得一人來解
歲歲花藻簷下共將棠梨煎雪
自總角至你我某日輾轉天邊
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一年一會信箋卻隻見寥寥數言
……
天色已晚,晚霞最後一縷光灑在院子裡,聽著她的歌聲,大家都覺得心好像被一種叫做幸福的生活填滿了。
陸彥想,他大概這一輩子都爬不出她的坑了。
他想與她歲歲花藻簷下共將棠梨煎雪,想與她燭火惺忪漫聊徹夜,想與她年年歲歲共赴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