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正經有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和足厥陰肝經。”
“奇經八脈呢？”
“奇經八脈包括衝脈、任脈、督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
賀雲熙點點頭，又問道“足三裡、天樞、上巨虛、脾俞穴、胃俞穴，你知道這些穴位在哪裡嗎？”
羅芙一一指了出來。
“你的基礎應當是比較紮實，想必醫術應該也不差。你為何不行醫埋葬你父親？”賀雲熙問。
“家父此前診斷錯誤，導致病人病情加重，最後藥石無效，撒手人寰了。那家人將家父告了，家裡的錢都拿去賠償了。家父因為心生愧疚，鬱結於心，病重不起。家父的名聲已經壞了，加上身體不好，漸漸就沒有人來我們醫館看病了。我們所有的錢都拿來賠償了，連醫館都被拿來抵債了。沒有錢，家父的病就越來越嚴重，拖了半年後，還是去了。”羅芙說著這些，眼眶紅了，她咬了咬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我雖然也會一些醫術，可是連我爹彆人都不信任了，又怎麼會相信我呢？”
“你們就沒有彆的親人了？”陸雲嬌在屋頂問。
“家父還有個哥哥，但是大伯一家……”羅芙不說，但是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不管她們了。
“你今年多大？”賀雲熙問。
“還差一月就十八了。”
“這年齡不算小了，為何還未婚配？”
“原本是有未婚夫，兩年前原本要成親，他爺爺病逝，他要守孝三年，親事推遲。”羅芙說到這，眼裡滑過一抹嘲諷，“我爹出事，他們家便迫不及待退親了。”
“那你恨他嗎？”
“不恨。”羅芙說，“我家出那樣的事情，會退親也是人之常情。退親的事情是他娘做主的，他隻是沒有反對，他們也沒落井下石。但是我也不愛了，以後就是陌生人。”
賀雲熙看她並無勉強之意，是真的不在意那一家子。
“我若要買你，你可願意？”
羅芙沒有直接答應，問道“夫人會醫術？”
“是。”賀雲熙點頭，“你願意嗎？”
“我願意。”
“那要先簽你的協議。”
羅芙搖頭“不用。我相信夫人。”
“噢？為何？”
“夫人眼神清明。不過，我能跟著夫人嗎？我能做丫鬟伺候夫人，但求夫人能在醫術上指點一二。”
賀雲熙收斂笑容“你都賣身為丫鬟了，還想學醫？”
“將醫術發揚光大是家父的遺願，我為子女，哪怕身不由己，心也要繼續走下去。”羅芙聲音堅定，並不因為想跟著賀雲熙就。
賀雲熙很滿意，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我吧。”
羅芙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賀雲熙會這麼說，愣愣地說“夫人你願意讓我跟著？”
“嗯。你跟著我，我不會阻止你繼續學醫。那你能不能讓我指點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賀雲熙說，“你若願意，就跟我走吧，我們先去把你父親安葬了。”
羅芙拿出一張賣身契，上麵自己簽了名按了手印。
隻要再去衙門蓋個章，就能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