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被杖斃在他棍下的天锘,大多視死如歸。
他們不會言語,麵對克隆人的辱罵默不作聲,就仿佛是一台台沒有意識的機器,但其實也有許多人都知道,這些天锘是有回應的,隻不過他們的冷漠足夠無情。
但即便是那樣宛如一具殺戮機器,被他視作死敵、和他鬥得難解難分,然後化作煙霧消散離去的天锘,是為他記憶中最具“天锘”二字代表的剪影,此刻卻無法和麵前這些鐵皮人有著分毫的貼合可能。
這是一群截然不同的家夥!
判官的眼瞳倒影出聖劍與伏特們,他們撲麵而來,手中的戰刀毫無章法,隻是一味的揮砍,兩個伏特借助速度優勢,毫無武德的保持曖昧距離,捧著鱷神專門盯著他的後背噴射。
嘭嘭!棍頭震開刀刃,判官橫撩一棍,抬腿蹬飛一名聖劍,又轉頭一手扣住閃電突臉的伏特,直接將他舉起來當做肉盾擋住鱷神的連噴,隨後旋身加速擲出,將兩個老六砸得人仰馬翻。
殺意,憤怒,判官保持著怒火,隨著最後一棍當頭砸下,最後一個聖劍肩頭崩碎出血花,也倒地不起。
看著周圍毫無動靜的戰甲“屍首”,判官扭頭看向那圈玻璃牆。
不知為何,判官的胸腔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憋悶感,這股憋悶感毫無緣由,卻包裹在他周身,令他毛骨悚然。
是什麼?判官萬分不解。
嗝噠!
一聲極近的異響從身後傳來,判官猛然回頭,卻看見一名本該被自己棒殺的天锘,居然跪坐而起,手中以及端著不知何處而來的食人女魔。
那天锘似乎也很驚訝他敏銳的反應,不過還是毅然決然扣動扳機。
嘭!猶如火龍騰飛的高溫火焰在沙漠之中盤旋,一地蓬鬆的晶沙也融化成了玻璃模樣,高溫炙烤下,就連“死去”的戰甲也陷入其中。
可隨著火焰出現的不止是戰況之變,還有人心之變。
【你這狗娘養的!複活起來不先救人,還用食人女魔燒烤兄弟!】
【啊啊啊啊啊!我瀕死還有二十秒,現在直接給你燒化了!】
【出生啊,有出生啊!】
頻道中響徹“死去亡魂”們的咒罵,不過這位天锘也臉不紅心不跳——
“哼哼,反正都不是boss的一合之敵,複活了又有啥用,更何況瀕死和死了也沒區彆,又不浪費複活,不如成全我……”
原本他都準備唱起勝利者的小曲了,卻不曾想高溫氣浪中,一陣劈裡啪啦的電流抨擊聲不絕於耳,地表結晶的玻璃雜質溢散出濃烈青煙,可以遮蔽視線,卻遮蔽不了腳步踏碎琉璃的碾碎音。
“對,你們的確和那些天锘不一樣,你們沒有殺意。”
判官身上裹著一層高溫粒子,就仿佛一層青色焰火。
“這等離子屏障需要超載激活我的放電腺體,每一次啟動都是一場惡戰,上一次也是在灰燼的刺殺中激活才得以幸存,可現在居然能被你們這些裝死的小伎倆給誘騙出來……不,不對,你們不是裝死。”
判官青紫色的眼瞳環顧四周,見到一具具原本應該被烈火灼燒的天锘屍體們掙破身上的玻璃結晶,宛如沒事人一樣爬起來,一些辱罵著某人的親屬的同時拍去身上的塵土,一些則直接動手,將那開黑槍的天锘按在地上暴打。
死而複生的場麵在他眼前展示得是那麼樸素無華。
判官自認即便自己接受過的改造不是帝國最高等的改造,那也是代表著帝國至高精華的生物技術,他的基因就是為了戰鬥而生,他對戰鬥的直覺纖細入微,這也是他能夠不斷發覺天锘,對抗天锘,乃至擊殺甚至能夠捕獲的原因。
但這引以為傲的直覺此刻在這群天锘麵前消失了,他能夠拿出手的隻剩下後天經驗。
“你們到底在用什麼戰鬥?”判官看著這些死而複生的天锘,不禁開口問道。
玩家們齊齊看向他,其中一名伏特撓撓頭頂黏住的一片結晶化玻璃,然後回答道:“靠什麼,我也不知道啊,硬要說的話,靠欲望?”
欲望?
玩家想到完成任務的獎勵結算,擊殺小怪的熵數,掉落的結晶,以及各種各樣的收獲,心裡就一陣小激動——肝的欲望正在高漲!
可是這個詞到了判官耳中,就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那就是原始欲望,戰鬥與殺戮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砍殺隻是動作,不需要去釋放自己的專注,自然就無法被感知到殺意。
不知為何,判官看著這群不過自己一合之敵的天锘,卻是不由得在心裡升起一抹恐懼。
這真的是一群惡魔!
判官環顧其餘戰場,無數克洛尼的熱血潑灑在了這片沙丘上,屍體一排排倒下,卻鮮有天锘的傷亡,即便有躺屍的幾個,也很快就有天锘上前用奇怪的手段救治。
他的士兵越來越少了。
判官心臟咚咚跳著,突然握緊了雙頭蛇,閃身飛奔向他的目標方向。
玩家見狀大驚,叫道:“我靠!boss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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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逃了,這叫換區懂不懂,換區就是……”
“彆管他,玩獸獵玩的。”
“快追!可彆被他跑了,他手裡可是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