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智勇相濟的曆史例證:從戰場到朝堂
韓信的“背水一戰”,體現“臨事而懼,好謀而成”。戰前他“先使萬人先行,出,背水陳”《史記?淮陰侯列傳》),看似冒險,實則“知趙將不用廣武君策”,先謀後勇;戰中“信所出奇兵二千騎,共候趙空壁逐利,則馳入趙壁,皆拔趙旗,立漢赤幟二千”,以謀取勝。這種“勇”是建立在“知彼知己”之上的,與“暴虎馮河”的魯莽截然不同。
諸葛亮的“空城計”,是“好謀而成”的經典。麵對司馬懿大軍,他“焚香操琴”《三國演義》),看似冒險,實則深知司馬懿“多疑”,先謀算對方心理,再以“勇”設局。這種“勇”是“謀”的外在表現,正如《三國誌?諸葛亮傳》“亮才,於治戎為長,奇謀為短”,但關鍵時刻的謀斷仍顯智勇相濟。
郭子儀的“單騎退回紇”,展現“臨事而懼”後的大勇。唐代宗時,回紇與吐蕃聯兵入侵,郭子儀“免胄釋甲投槍而進”《舊唐書?郭子儀傳》),單騎見回紇可汗,先以“昔與公等周旋,何日忘之?今故來相敘,何忽至於此?”動之以情,再以“吐蕃無道,乘我國有亂,不顧舅甥之親,吞噬我邊鄙,焚蕩我畿甸”曉之以理,最終說服回紇反戈。這種“勇”源於對局勢的判斷謀)和對自身威望的自信,是“好謀而成”的體現。
曾國藩的“結硬寨,打呆仗”,是“臨事而懼”的實踐。與太平天國作戰時,他不貪奇謀,而是“築壘如城,掘壕如川”《曾文正公全集》),先確保自身穩固,再逐步推進。這種“懼”不是膽怯,而是“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孫子兵法》)的審慎,最終以“謀”勝“勇”,體現了儒家“中庸”在軍事中的應用。
七、行藏之道的當代詮釋:從職場到人生
職場中的“行藏”智慧,表現為“被任用則全力以赴,不被信任則沉澱提升”。如華為的“以客戶為中心,以奮鬥者為本”,被委以重任時“行”——衝鋒在前;輪崗或待命時“藏”——學習充電,這種“行藏”不是消極等待,而是“厚積薄發”的準備,與孔子“藏”的蓄能一致。
創業中的“智勇相濟”,體現為“大膽嘗試前的充分調研,果斷決策後的細致執行”。馬雲創立阿裡巴巴前,“先做市場調研,走訪歐美”,是“好謀”;創立後“十八羅漢”堅持創業,是“勇”;麵對互聯網泡沫破裂,“收縮戰線,聚焦核心業務”,是“臨事而懼”後的調整。這種“勇”與“謀”的結合,使創業從冒險變為可控。
個人成長中的“行藏”,是“順境時拓展邊界,逆境時深耕內在”。如學者季羨林“文革”中被下放,“藏”於牛棚仍堅持研究;改革開放後“行”於學界,成為國學大師。這種“行藏”不以外部環境為轉移,而以“進德修業”為核心,與顏淵“不改其樂”的精神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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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關係中的“智勇相濟”,表現為“談判時的據理力爭勇),決策前的多方磋商謀)”。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先“謀”——調研各國需求、製定合作框架;再“行”——簽署合作協議、推進項目落地,體現“好謀而成”;麵對質疑時“臨事而懼”——回應關切、調整方案,最終實現共贏,是現代版的“智勇相濟”。
八、行藏的本質:內在與外在的平衡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本質,是“內在堅守”與“外在適應”的平衡。“行”時不迷失於外在評價,如孔子“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論語?陽貨》),以“東周”理想為導向;“藏”時不封閉於內在世界,如孔子“退而講學”,將內在堅守轉化為教育傳承。這種平衡避免了“狂”隻行不藏)與“狷”隻藏不行)的極端,正如《論語?子路》“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中行”是行藏的理想狀態。
“行藏”的平衡需“知時”與“知命”結合。《論語?堯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命”是客觀條件的限製,“時”是時機的變化。孔子“五十而知天命”,深知“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論語?憲問》),故能“行”時儘力,“藏”時安心,這種“知命”不是宿命論,而是對現實的清醒認知,如《周易?係辭》“變通者,趨時也”,行藏的關鍵在“趨時”。
“行藏”的現代價值,在於對抗“成功學”的單一標準。現代社會常以“行”成就)為唯一價值,忽視“藏”沉澱)的意義,而“舍之則藏”提醒我們:內在的充實比外在的繁華更重要。如作家路遙“創作《平凡的世界》時,躲在煤礦招待所,幾年不被關注藏),作品出版後影響深遠行)”,這種“行藏”證明:真正的價值不取決於曝光度,而在於內容的厚度。
九、智勇的核心:勇為謀之基,謀為勇之導
“勇”與“謀”的關係,是“體”與“用”的結合——勇是“體”,是行動的動力,如子路的“勇”是其行動力的基礎;謀是“用”,是行動的方向,如孔子的“謀”為子路的“勇”導航。沒有勇的謀是空想,如趙括“紙上談兵”;沒有謀的勇是盲動,如項羽“垓下之敗”,二者缺一不可,正如《吳子?論將》“勇之於將,乃數分之一耳,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
“臨事而懼”的“懼”,是“謀”的起點。《論語?季氏》“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戒”與“懼”相通,都是對自身局限的警惕。這種警惕促使“好謀”——如曾國藩“每日三省吾身”,在反思中完善策略,使“勇”不逾矩,“謀”有方向。
“智勇相濟”的現代詮釋是“情商”與“智商”的結合。“勇”對應情商中的“抗壓能力”“決斷力”;“謀”對應智商中的“分析能力”“規劃力”。研究表明,成功人士多具備二者的平衡——如喬布斯“勇”於創新推出iphone),“謀”於設計用戶體驗調研),這種“智勇相濟”使其產品改變世界,與孔子的“臨事而懼,好謀而成”異曲同工。
十、行藏與智勇的當代意義:在變化中堅守
在“不確定性”成為常態的現代社會,“行藏”智慧提供了應對之道。“用之則行”轉化為“抓住機遇時的積極作為”,如疫情期間醫護人員“逆行”馳援行);“舍之則藏”轉化為“防控隔離時的耐心堅守”藏),這種“行藏”以“生命至上”為核心,展現了危機中的擔當與韌性。
“智勇相濟”在信息時代表現為“獲取信息時的審慎懼),處理信息時的理性謀),行動時的果敢勇)”。麵對網絡謠言,先“懼”——不輕信、不傳播;再“謀”——查證來源、分析真偽;最後“行”——澄清事實、抵製謠言,這種能力是信息時代的“生存智慧”,與孔子的教誨一脈相承。
“行藏”與“智勇”的結合,是應對“內卷”與“躺平”的良方。不盲目“行”內卷),也不消極“藏”躺平),而如《中庸》“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該“行”時“篤行”,該“藏”時“慎思”,在動態平衡中實現成長,這種智慧比極端的“內卷”或“躺平”更具可持續性。
十一、行藏與智勇的終極意義:人生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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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與“臨事而懼,好謀而成”的終極意義,是人生藝術的呈現——既不是被動適應的隨波逐流,也不是強行改變的剛愎自用,而是如水流般“遇方則方,遇圓則圓”,在適應中保持堅守,在堅守中靈活應變。孔子的一生正是這種藝術的寫照:周遊列國是“行”的執著,整理六經是“藏”的智慧;夾穀之會是“勇”的擔當,退而講學是“謀”的深遠。
從孔子與顏淵的共鳴到子路的成長,從曆史人物的踐行到當代人的實踐,“行藏有度,智勇相濟”的智慧始終未變。它告訴我們:人生的價值不在於“行”或“藏”的單一選擇,而在於選擇背後的“道”之堅守;行動的成敗不在於“勇”或“謀”的孤立發揮,而在於二者結合的“時中”——合於時宜,恰到好處。
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行藏”與“智勇”的智慧像指南針,幫助我們在喧囂中找到方向:被任用時,如孔子般“其為東周”的擔當;不被任用時,如顏淵般“不改其樂”的堅守;行動時,如“臨事而懼,好謀而成”的審慎與果敢。這種智慧不是教科書上的教條,而是融入生活的實踐,正如孔子與弟子的對話,穿越兩千五百年,仍在指引我們如何在人生的考場中,交出屬於自己的答卷——行藏由心,智勇相隨,不負初心,不負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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