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途再一次找機會靠近趙家馬車時,他發現馬車旁多了一個騎馬的年輕護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陸途眼睛半眯,主動走過去套近乎。
白捕頭認得他,連忙下馬行禮。
“白某見過陸小爺。”
陸途伸出手,去扶白捕頭的胳膊,心懷鬼胎,說:“不必多禮。”
“小爺我最欣賞武藝高強的兄弟,咱倆切磋切磋。”
白捕頭連忙婉拒:“請陸小爺見諒,白某膽小,不敢在國喪期間私下鬥毆。”
“唐大人特意吩咐我,要謹慎小心,要尊敬京城的所有貴人。”
陸途忍不住用鼻子冷哼一下,對他口中的“唐大人”有敵意,暗忖:那個唐風年真是豔福不淺,妻子如此特彆,難怪姓唐的始終不納妾。如果換做是我……
他的想法很放肆,但自知無恥,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然後,陸途擺出屈尊紆貴,禮賢下士的姿態,伸出手,拍拍白捕頭的肩膀,道:“兄弟,隨時歡迎你去找我喝酒。一看見你,就覺得投緣。”
白捕頭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抱拳行禮,低頭道謝。
然而,他心裡的想法卻是不屑,暗忖:一個依靠其父的紈絝而已,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故意接近我,莫非是想收買我?我才不上這個當。
巧的是,他剛這麼一想,陸途就解開錢袋,拿出一塊白花花的銀子,賞給白捕頭。
白捕頭連忙以“無功不受祿”為理由推辭。
但陸途不許他不收。
白捕頭最後隻能收下,再次拱手道謝,暗忖:銀子,我是收了,並非我本意。但是,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幫你乾的。老子忠心耿耿,隻忠於唐大人,絕不背叛。
過了一會兒,趙宣宣從皇宮走出來,與蘇燦燦、歐陽大少奶奶等人告彆,然後回到馬車旁。
陸途眼睛放光,立馬主動搭訕。
趙宣宣用右手掩嘴,假裝咳嗽,說:“不便多說,請見諒,告辭。”
上馬車之後,她立馬把車簾子放下,隔絕外麵的炯炯目光,然後翻個白眼。
即使她是個笨蛋,也看出這個陸途的不正常。
“大旺叔,趕車回家,不要耽擱。”
趙大旺和趙大貴異口同聲地答應,驅使馬車前行。
馬車裡除了趙宣宣,還坐著三個膀大腰圓的女幫工。
馬車的側麵和後麵分彆有白捕頭、杜鐵樹和彭力士騎馬護送。
隨著馬車越走越遠,趙宣宣鬆一口氣,稍稍心安。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遇到一個幾次三番等在她馬車旁的紈絝,肯定會害怕。
幸好她自家也有權有勢,有眾多護衛確保周全。
不過,她眉頭一皺,忍不住思索陸途屢次搭訕的真正動機……
傍晚,等唐風年從官衙歸家,趙宣宣心有不安,問:“風年,陸家長子有沒有找機會故意接近你,找你說話?”
唐風年若有所思,搖頭,細問:“怎麼了?他來家裡拜訪嗎?”
趙宣宣搖頭,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說陸途今天又出現在她的馬車旁,還主動搭訕,恐怕心懷叵測,居心不良。
唐風年思量片刻,眼神深沉如海,道:“明天再多派幾個人跟隨。”
“不用怕,有我在。”
“我去問問白捕頭。”
趙宣宣點點頭,露出微笑,相信他。
唐風年摸摸她的肩膀,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外院,眼神裡暗含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