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之後,他眼神坦坦蕩蕩,不再糾結,說:“靜等後續吧。”
“如果司徒知府隻包庇易舉人這一次,沒有彆的錯處,估計隻會小小懲戒,不至於革職查辦。”
趙宣宣卻有彆的看法,暗忖:司徒知府為官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隻犯這一次錯?這個案子作為導火索,不知會炸出多少後續?本來有及時止損的機會,可惜他沒把握住。
再次想到乖寶寫的那封匿名信,趙宣宣深呼吸,變得心安理得。
互不虧欠的感覺,如同衝破烏雲的陽光。
彆人愛乾啥就乾啥吧,反正後果自負。
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狗要吃屎,你想勸,也勸不動。
她徹底想開了,眉眼重新舒展。
——
另一邊,唐母幾乎變成乖寶的尾巴。
乖寶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笑眯眯,仿佛看不夠,如同盯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乖寶心中感動,沐浴更衣之後,坐在暖炕上擦頭發,盤著雙腿,笑問:“祖母,你老看我做什麼?”
唐母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家乖寶好看,最好看。”
她伸出手,摸摸大孫女的頭發。
乖寶抿著嘴唇,溢出一連串笑聲。
片刻後,她說:“祖母,放心,我不會跑,以後天天在家,天天陪著你。”
“快過年了,你做新衣裳沒?”
唐母想一想,因為記性不太好,而皺眉疑惑,然後恍然大悟,笑道:“做好了,我去拿給你看。”
因為越是臨近過年,繡坊做新衣的價錢就越貴,趙宣宣為了不花冤枉錢,早在十月底,就跟繡坊談好了做新衣的買賣。
一家人中,大人的新衣都做好了,但考慮到孩子們長得快,所以乖寶和巧寶的新衣沒急著做,怕衣裳不夠合身。
唐母打開衣櫃,把新衣拿到炕上,說:“料子太好了,我舍不得穿。”
不僅料子好,繡的花樣也精致,而且從裡到外有好幾件,全是新的。
衣領和衣襟上,縫了雪白的兔毛,一看就暖和。
乖寶捂嘴笑,道:“祖母,這是我娘親的心意。”
“你愛穿,多穿,我娘親就高興。”
“如果你舍不得穿,她反而要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
唐母聽勸,立馬說:“好,我現在就穿。”
她立馬動手解扣子,打算把身上的棉襖脫掉,換新的。
乖寶連忙按住她的手,阻止,笑道:“祖母,等過年再穿,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