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牢裡逃出一群人,陸府陷入混亂。
府中護衛迅速反應過來,把此事稟報給陸大人。
陸大人冷漠地說:“殺無赦。”
有些人拚命逃跑。
有些人正在執行“殺無赦”的命令。
打鬥的雙方都隻是陸大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德五帶著喬裝改扮的原木,渾水摸魚,儘量避開正麵交鋒,打算偷偷潛逃。
但是,翻牆時,很不幸,他們的異常還是被發現了。
不想束手就擒,隻能硬碰硬,反抗,交鋒。
刀劍相碰撞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一邊是為陸小爺死軀吹奏的哀樂,另一邊是不想死的人為了活命而導致的刀劍聲。
陸家本身就像一個瘋子,不過,打鬥的混亂逐漸平靜,因為大部分意圖逃跑的人已經被殺死。
鮮血流出,逐漸變冰冷。
不過,還是有少數幾人在負傷的情況下,逃了出去。
陸大人豈會善罷甘休?
他派出錦衣衛,公器私用,實施追捕。
黑夜給這場大逃亡的遊戲提供掩護,給追捕行動添亂。但是,誰也不輕鬆。
風雪變成這場熱鬨的看客,越看越起勁,追著跑。
——
詔獄那邊,趙東陽、趙大貴、趙大旺和肖畫戟都得到診治。
雖然他們依然不能離開黑屋,但屋裡的狀況不再慘不忍睹。
地上新鋪了厚厚的稻草席,席上又鋪棉被。
趙東陽他們聚在一起,坐被窩裡取暖,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餃子,填飽肚子。
唐風年去而複返。
趙東陽一看見女婿,就眼淚汪汪,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樣,伸手拉住唐風年的胳膊,問:“阿年,咱們現在就回家去嗎?”
他以為唐風年是來接他回家的。
這個詔獄,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太痛苦了。
唐風年心中愧疚,輕輕搖頭,安慰道:“爹,我儘力而為,會儘快。”
“不過,最早也得是明天,您放心。”
作為挨過嚴刑拷打的人,趙東陽根本無法放心。
他眼裡的光亮迅速熄滅,眼淚不受控製地往外流,用哭腔說:“我想乖女,想乖寶、巧寶,想孩子奶奶……”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哭得很難看。
這是他第二次坐牢,比上一次嚴重千萬倍。
上一次坐牢,是很多年前,因為賣畫風波。
那次,唐風年為了救他,出了大力。
所以,這一次他也願意相信唐風年。
唐風年輕拍趙東陽的肩膀,說:“爹,你安心休息,我去與三公子商量一些事。”
趙東陽連忙點頭答應,眼裡又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眼巴巴地注視唐風年,暗忖:肯定是去商量怎麼救我,快點去商量,越快越好。
等唐風年的背影離開黑屋之後,趙東陽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與旁邊的肖白、趙大貴等人聊天。
趙東陽吸一下鼻子,嘟囔:“孩子奶奶怎麼不來看我?”
肖白接話:“趙叔,夜裡有宵禁,不能隨便出門。”
“何況,這是詔獄,規矩大,不能隨便探監。”
“不過,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巧寶奶奶哭得眼睛紅紅的。”
趙東陽一聽這話,心裡好受許多。家人的掛念,比棉被更溫暖,比傷藥更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