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捕頭聽說小閨女白家齊被乖寶和巧寶帶去公主府見世麵,也很高興,臉上有光,大手拍一下膝蓋,問:“公主府,規矩大,家齊怕不怕?”
白家齊主動沏一杯熱茶,遞給白捕頭,笑眯眯,說:“不怕,巧寶姐姐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
“公主府的人,個個脾氣好,一點也不凶。”
白小娘子坐在炕上做針線活,“噗嗤”一聲,笑道:“家齊比我膽子大,我連去都不敢去,怕自己哪裡出錯,怕得罪貴人。”
白捕頭對著熱茶吹一吹,喝一口茶,說:“熟能生巧,多見見世麵,就不怕了。”
“那些貴人,不是老虎,都各有喜好,你投其所好,事情就容易。如果做事不動腦子,撞上人家的忌諱,就會倒黴。”
“這就是人情世故,有竅門。”
白家齊聽得認真,點頭讚同,然後跟著白小娘子學做針線活。
白捕頭抬起手,摸摸閨女的腦袋,眉眼含笑,忍不住暢想將來。
他對三個孩子都寄予厚望,希望兩個兒子好好念書,文武雙全,將來自食其力。
同時,希望閨女將來高嫁到一個好人家。
——
石子固思前想後,決定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萬一,將來皇後一派爭奪儲君之位失敗,蘇貴妃那一派爭贏了,他就“跳槽”,絕不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換句話說,他要做牆頭草,要腳踏兩條船。
於是,他千方百計找個機會,從郡王府溜出去,特意去找歐陽凱。
因為石子固以前與歐陽俠是同窗,所以歐陽凱早就認識他。
不過,如今石子固作為普通太監,想見錦衣衛指揮使歐陽凱,沒那麼容易。
石子固碰壁兩次之後,乾脆豁出去了,遞上拜帖,帖上自稱是唐風年的師兄,有要事求見。
甚至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大名寫在上麵。
歐陽凱翻看拜帖時,看到“石子固”的名字,挑起左眉,有點吃驚,暗忖:此人不是做了太監,並且與石師爺斷絕關係了嗎?
琢磨片刻,恰好有貓兒逗老鼠的閒情逸致,於是他吩咐小廝把石子固帶進來問一問。
石子固進門之後,一看見歐陽凱,就主動下跪磕頭。
歐陽凱有些唏噓,道:“不必多禮。”
“請坐,喝茶。”
歐陽凱打量石子固,暗忖:此人的師弟是唐風年,從三品,大理寺卿。他親兄長是石子正,也是官員。他父親是石師爺,頗有能力。他妹妹石晨晨雖為女流之輩,但開設女子私塾,自力更生。石子固偏偏選擇做太監,真是與眾不同。
石子固落座之後,神神秘秘地說:“歐陽大人,石某有一件機密要獻給您,請您讓外人退下。”
歐陽凱微微一笑,並不信任他,所以隻是讓小廝去關門,並未讓護衛離開。
“現在可以說了,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不算外人。”
石子固表情為難,暗忖:還是有閒雜人等在,萬一泄密,怎麼辦?可是,如果這次不說,下次可能連見歐陽凱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他再次豁出去了,說:“此事隻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請護衛大哥把耳朵捂起來,我再說。”
四個護衛集體翻白眼,暗忖:兒戲,鬨著玩呢,老子可不會聽你的。
歐陽凱微笑道:“那就把耳朵捂起來吧。”
護衛們立馬照辦,抬手捂耳朵。
石子固鬆一口氣,然後說出他憋在心裡的驚天大秘密:“前太子不是自儘。”
歐陽凱瞬間收起笑容,眼神變深邃,盯著石子固,暗忖:前太子死亡時,此人確實在東宮當差,可能真的知道些秘密。
思量片刻,他壓低嗓門,說:“對此,我早就有所懷疑。”
“不過,缺乏證據。”
“石兄,你是否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