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想通了,生兒生女,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病人反而歎氣,收起笑容,有點不悅,嚴肅地道:“我兒媳婦如果生不出兒子,我肯定讓我兒子納妾,要麼休妻。”
趙宣宣一聽這話,倒吸一口冷氣,忽然覺得眼前這張臉變成了母夜叉。
她轉頭,與張夫人麵麵相覷。
有些心裡話,暫時不方便說出來。
等病人提著藥包離開之後,張夫人小聲說:“剛才那個人,就住在這附近,她年輕的時候,被她婆婆欺負。”
“如今,她自己當上婆婆,又反過來欺負兒媳婦。”
“一代接一代,輪流欺負。”
趙宣宣忽然啞口無言,眼神複雜,呆愣片刻之後,繼續寫治病手劄。
不過,她腦子裡忍不住琢磨:這種人究竟算不算惡人?
肯定有些惡,但細究起來,又顯得可憐。
張夫人收拾藥材,問:“宣宣,你身邊有沒有這種人?”
趙宣宣微笑道:“有是有,但隔得遠,不怎麼接觸。”
張夫人笑道:“遠著點才好,否則天天看那些糟心事,如果徹底不管,良心上過意不去。”
“如果插手去管,又惹一身騷,吃力不討好。”
張夫人顯然經驗豐富。
趙宣宣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話題,聊一聊治病的事。
忙忙碌碌,格外充實,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下午,宮中小伴讀放學之後,蘇燦燦親自去接城哥兒、盟哥兒、雙姐兒和巧寶,用馬車把巧寶送到張太醫家。
蘇燦燦也從馬車上下來,順便與趙宣宣和張夫人聊一聊。
四個孩子爭著搶著去搗藥,嘻嘻哈哈,透著興奮勁兒。
雙姐兒說:“我以後天天和巧寶姐姐來這裡搗藥,我喜歡藥香。”
盟哥兒作為龍鳳胎之一,對雙姐兒格外熟悉,故意拆台,說:“你就像葉公好龍。”
“上次讓你吃藥,你鑽床底下去躲著,不肯吃。”
“怕藥太苦,哈哈哈……”
城哥兒也哈哈大笑,同時,搗藥更加賣力。
雙姐兒被笑得不好意思,小臉和耳朵都發火燒,氣得想和盟哥兒打一架,忍不住嘀咕:“大嘴巴叛徒,哼。”
巧寶沒嘲笑,反而幫忙出主意:“搓藥丸,藥粉裡摻甜甜的蜂蜜,就不苦了。”
“很多人不喜歡喝藥汁,喝完又吐,反而白喝了。”
雙姐兒重新展露笑顏,和巧寶肩膀挨肩膀,親親熱熱,說:“巧寶姐姐教我。”
“以後,我再也不用喝藥汁。”
巧寶爽快地點頭答應,說:“在這裡,你們都要叫我師姐。”
雙姐兒心服口服,立馬叫一聲。
城哥兒不服氣,反駁:“比武時,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我憑什麼叫你師姐?”
“你叫我師兄,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