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福馨公主消息靈通,也在權貴圈子裡發起募捐。
她給女眷們廣發請帖,邀請眾人來她的公主府,然後在客人們喝茶時,她用一番聰慧的話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打仗不僅是男子的責任和功勞,咱們女子也能出一份力。”
“戰場無情,邊關的士兵在流血流淚,咱們在他們背後伸出援手,才能儘快趕跑那狼子野心的外敵。”
“絕不能讓外敵的鐵騎踐踏進來。”
……
有些貴婦膽子小,一聽這話,忍不住用手絹抹眼淚。
大長公主率先響應募捐,抬高下巴,響亮且爽快地說:“本公主捐一千兩銀票!”
其他人忍不住驚歎,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福馨公主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大長公主行一個福禮,說:“多謝姑姑深明大義。”
“我效仿姑姑的慷慨,捐九百兩銀子,外加一百套衣裳鞋襪,和兩百份傷藥。”
二人相視一笑。
大長公主眼眸深沉,暗忖:福馨特意給我麵子,所以在銀兩上比我少一點,但算上傷藥和衣物,肯定比我花的錢更多。我的食邑之地靠近遼東,如果打敗仗,把我的食邑之地打沒了,我的損失太大。
於是,她再次大方地笑道:“本公主再加二百兩銀票。”
“此戰,我們必須打贏!”
其他貴婦要麼被這慷慨解囊的氣氛感動,熱血澎湃,眼淚汪汪,要麼被反襯得相形見絀,都不好意思再袖手旁觀。
這個願意捐錢捐東西,那個也願意捐,一個也沒落下。
乖寶也在邀請之列,她除了代表趙宣宣捐銀子,還發揮所長,幫忙記賬、算賬。辦事如行雲流水,快快的,而且一清二楚。
公主府裡氣氛熱鬨,慷慨激昂,不再是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閒話。
福馨公主翻看賬本,笑容格外明豔、溫暖。
——
駙馬張仙陸正在書房作畫,聽見花廳那邊傳來持續的熱鬨。
這導致他心神不寧,眉頭微皺。
他乾脆把畫筆擱下,走出書房,叫個小太監過來問:“公主那邊在玩鬨什麼?”
“大概何時能消停?”
小太監連忙點頭哈腰,解釋:“駙馬爺,咱家公主不是玩,而是在為打仗的事募捐。”
張仙陸若有所思,問:“公主捐了多少?”
小太監與有榮焉,笑著回答:“咱家公主捐九百兩銀子,一百套衣裳鞋襪,兩百份傷藥,隻有大長公主比她更多。”
張仙陸轉身望向東北的方向,目光複雜,暗忖:之前,是我小瞧了她。
身為一個驕傲的男子,如果自己為家國天下做出的貢獻反而不如妻子,免不了慚愧。
不過,他平時醉心於琴棋書畫,並非腰纏萬貫之人。
他想拿出更多的錢,也捐給遼東邊關的將士,但一時之間心有餘而力不足。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他決定賣畫籌錢。
以前,他清高自傲,自稱自己的畫隻贈給知音欣賞,從不賣錢,嫌棄銅臭味玷汙畫作。
但是,今天他決定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