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二少爺歐陽劍最近也春風得意,天天出去喝酒逍遙,全是彆人請客,他自己一個錢也不用花。
他沾親兄弟的光,所以一堆人衝他拍馬屁,甚至還有人找他打聽歐陽俠的隱私,或者通過他的門路,去走歐陽凱的後門。
歐陽劍喝得醉醺醺,被馬屁拍得飄飄然,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酒桌上,有那種彆有用心、不懷好意的人,笑得奸邪,撫摸八字胡須,故意說:“二公子,您可能要白撿一個爵位當。”
“有一條明路,想不想聽?”
歐陽劍醉眼朦朧,大著舌頭,笑道:“聽,當然要聽!”
那人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地說:“在前朝,有個國公爺死了,兒子比他先死,後來他的爵位傳給嫡親兄弟。”
“在你家,歐陽大將軍封爵位的希望很大,他排老大,你排老二。”
“如果他的子嗣出問題,爵位就順理成章傳給你,嘿嘿。”
歐陽劍聽得眼睛放光,越想越覺得這話有理,臉上笑開了花。
後來,他被仆人扶回家去,渾身酒氣,躺在床上時,做夢,恰好就做自己風光襲爵的美夢。
此時,還是大白天。
歐陽二少奶奶站在床邊,盯著丈夫酒後打呼嚕的嘴臉,越看越討厭。
她眼神變凶,小聲嘀咕:“窩囊廢,隻會喝酒,大嫂和三弟妹都得了誥命,每月從朝廷領俸祿,風風光光,隻有我嫁錯人,啥也沒有。”
“親兄弟三個,隻有你最沒出息,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喝酒醉死呢?”
她咬牙切齒,趁著丈夫睡得像豬一樣,她伸出手,揪他耳朵,又打他耳光,出一出心裡的惡氣。
丫鬟們都守在彆處,所以彆人都沒看見二少奶奶打二少爺。
因此,二少奶奶肆無忌憚。
“大哥和三弟都不納妾,隻有你納妾,可惡,色胚!”
罵著罵著,又打幾下。
——
唐風年休沐這天,石師爺也得空,左手牽宇哥兒,右手牽曦姐兒,帶孩子去街上逛逛。
曦姐兒東張西望,看啥都好奇。
突然,街上的行人紛紛讓路,因為有官兵押送囚車經過。
囚車裡的犯人模樣狼狽,被路人圍觀。
有些囚犯臉皮薄,不好意思,用雙手捂住臉,偷偷地哭泣。
有些囚犯已經麻木,麵無表情,任由彆人指指點點。
還有些囚犯一臉凶惡相,瞪向看熱鬨的路人,仿佛要吃人。
石師爺也朝囚車看一看,忽然看見一個熟人——韻娘。
他十分吃驚。
韻娘也看見石師爺,雙眼頓時變得炯炯有神,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她衝石師爺揮手,大聲哭喊:“石老爺,救我!石老爺,我是冤枉的!”
“救救我,石老爺,石老爺……”
押送囚車的官兵脾氣大,揮舞手裡的棍棒,嗬斥:“老實點,再亂喊亂叫,打板子!”
韻娘本就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哭泣的模樣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