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物價貴,生存不易。
石師爺原本的打算是:讓韻娘、簡夫人和孩子先休息幾天,然後給她們贈送盤纏,打發她們回家鄉去。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過了幾天,他再去看望韻娘時,大吃一驚,因為韻娘又開始穿金戴銀了。
出獄才短短幾天而已,她就鹹魚翻身,擺脫了貧窮和窘迫,重新活得滋潤。
石師爺不是單純天真之人,不相信韻娘是走狗屎運,出門撿錢了,所以詢問:“韻娘,你是不是故意騙老夫?”
韻娘如今對石師爺感恩戴德,一見他生氣,立馬忐忑,一邊搖手,一邊解釋:“沒有,沒有。”
“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哪敢騙您?”
接著,她坦白金銀的來路,說她前天在街上偶遇幾個出來辦事的太監,她嘴巴甜,笑得媚,隨口誇讚幾句:“好俊的哥哥,長得像財神爺。”
為首的太監確實有幾分氣派,兩人就像王八看綠豆一樣,當即就看對了眼。
太監走向韻娘,笑眯眯,跟她搭訕,問她家住何處。
韻娘對撒謊是信手拈來,當即編個故事,說自己是外地人,來京城投靠親戚。
就這麼勾勾搭搭,一來二去,她變成太監的相好。
那個太監在泰王府當差,是個小管事,地位不算低,同時,積蓄一些私財。
他喜歡韻娘,願意給在她身上花錢。兩人相見恨晚,湊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
當然,不僅僅是說話那麼單純。
此時此刻,韻娘滿麵紅光,光彩照人,得意地說:“石老爺,我已經東山再起,不打算離開京城。”
“我認您做義父,以後孝敬您,好不好?”
石師爺的臉氣成了豬肝色,絲毫不心動,立馬拒絕:“沒這個必要。”
“我們兩家之間,已經恩怨兩清,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隻有一個要求,彼此守口如瓶。”
“我不對外人提起你的過去,你也彆對外人提起我家的事。能不能發個誓?”
韻娘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泛起淚花,依依不舍,楚楚可憐地說:“石老爺,我沒騙您,我真心感激您。”
“您為何如此嫌棄我?”
石師爺氣惱,又無奈地歎氣,說:“不是嫌棄,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隻希望,你念在我幫過你的份上,以後守口如瓶,不要陷害我家。”
“老夫告辭。”
說完,石師爺立馬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韻娘望著石師爺的背影,忍不住哭泣,用手絹抹眼淚,哭得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