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裡,杜阿牛麵對如山鐵證,還矢口否認,嘴上說這個女子勾引他,那個女子也勾引他,還說那些肚兜和繡花鞋是女子特意送給他的。
一邊說,一邊笑得燦爛、油膩,猥瑣至極。
官差笑道:“你家沒有鏡子吧?從來不照照你那副慫樣?”
“既然嘴上不說實話,那就鞭子伺候。”
鞭子浸泡辣椒水,打人格外火辣辣。
整個牢房充滿杜阿牛的哀嚎聲。
“我招供,我招……”
“求求你,彆打了……”
“嗚嗚嗚……”
接下來,他把自己做過的錯事,一件接一件招供。
每說一件壞事,就像脫掉一件衣衫,最後露出他禽獸的真麵目。
官差們見多識廣,也忍不住越聽越生氣,往杜阿牛身上吐口水。
“呸!”
“小畜生!”
半個月之後,這案子開堂公審。
縣太爺身穿官袍,頭戴烏紗帽,一臉威嚴,宣布開堂。
眾多女證人頭戴帷帽,親自上堂,指證杜阿牛。
罪名包括偷竊、猥褻、有傷風化、侮辱、奸……
圍觀的百姓格外多,一個個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睜大眼睛,把公堂外麵圍得水泄不通,議論紛紛。
妞妞戴著帷帽,眼淚滾滾而下,也親自上堂作證。
外人的議論聲像馬蜂被捅了窩,在她耳邊嗡嗡嗡,她接近崩潰的邊緣。
麵對眼前的種種難堪,她暗忖:以後,我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王玉娥、乖寶和王俏兒陪著妞妞,心裡緊張,生怕她膽怯、退縮。
直到妞妞作證完畢,她們才鬆一口氣。
王玉娥把妞妞緊緊摟到懷裡,淚中帶笑,輕輕說:“好孩子,不要怕。”
“姑奶奶護著你。”
這案子審了一天,直到下午才當堂宣判。
杜阿牛被判處八十大板,流放三千裡,另外還要賠償受害者銀子。
圍觀百姓不滿意,大喊:“為什麼不判死罪?”
“這種畜生,喪儘天良,傷風敗俗,為什麼還讓他活著?”
“重新判!必須判死罪!”
……
然而,在縣太爺眼裡,有些民意隻是狗屁。
他一臉威嚴,暗忖:王法如此,本官依法判案。百姓不滿意,又能如何?
於是,他站起來,拍響驚堂木,直接宣布退堂,絲毫沒有被洶湧的民意嚇退,絲毫沒有重新審判的打算。
百姓們陸續散場,十分憤怒,罵罵咧咧。
妞妞對這個結果也很失望,喃喃自語:“為什麼不是死罪?為什麼判這麼輕……”
王玉娥摟著她的肩膀,往馬車走去,打算不再麻煩王俏兒,帶妞妞去自家休養。
馬車離開內城之後,奔向更廣闊的田野,更廣闊的天地。
田野的風更自由,夕陽依然燦爛,金黃色的野菊花在陽光下笑。
乖寶安慰道:“妞妞姐,這事已經結束,咱們忘了吧,不要再操心。”
“八十大板雖然聽起來不多,但如果板子打得重,能直接打死犯人。”
“就算沒當場打死,之後還要流放三千裡呢。在沒有大夫看病的情況下,小畜生帶傷流放,很可能死在半路上。”
“閻王爺肯定派黑白無常,抓他下地獄。”
王玉娥撫摸妞妞的肩膀,點頭讚同,說:“就是這樣。”
“咱們不用操心了,閻王爺會懲治他的。”
“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我就帶你去京城。”
眼淚從臉頰滑落,妞妞哽咽著點頭。
王玉娥越看越心疼,無奈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