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點頭讚同,說:“如果換彆人做錦衣衛指揮使,恐怕肖白被穿小鞋,他正是為這事發愁。”
“我勸他,說:如果彆人為難你,你就辭掉差事,回家來,反正我賺的錢足夠養全家人。”
“一聽這話,他反而悶悶不樂,說自己不想吃軟飯。”
趙宣宣掩嘴輕笑,說:“愛麵子,彰顯骨氣,人之常情。”
晨晨小聲抱怨:“外麵的命案多得是,那些官兒不照樣升官發財?”
“皇宮裡死兩個人,就興師動眾,讓軟柿子背黑鍋。”
趙宣宣挑眉,憋著笑,暗忖:歐陽凱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她通過唐風年得知,案子已經有點眉目。
——
皇宮裡,肖白作為錦衣衛小嘍囉,牽著旺財尋找線索。
旺財在前麵跑,肖白拉著狗繩,在後麵追。
一人一狗,都氣喘籲籲。
旁邊還有兩個太監負責陪同、監督。
肖白和旺財的一舉一動,都被太監盯著。
旺財跑去路邊撒泡尿,太監睜大眼睛,瞪它,還陰陽怪氣地說:“這狗沒規矩,必須小心提防,等會兒千萬彆衝撞貴人。”
肖白覺得不好意思,表情尷尬,連忙向太監賠禮道歉,還打開錢袋,拿出一點小意思,賄賂人家。
“我家旺財不是故意的,二位不要告狀,成不成?”
太監愛財,掂量手上的兩串銅板,嘴角上揚,把錢收進衣袖裡,笑眼精明,甩一甩長毛拂塵,道:“雜家睜隻眼閉隻眼,走吧。”
肖白鬆一口氣,暗忖:旺財這泡尿太貴了。
此時此刻,他格外膽小,生怕得罪宮裡的貴人。同時,他心裡特彆著急,為了幫歐陽凱尋找證據,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下午申時,到了皇家學堂放學的時候。
旺財的狗鼻子嗅一嗅,忽然往前麵撒腿狂奔。
跑著跑著,它衝著迎麵而來的十四皇子一行人汪汪狂吠。
十四皇子坐在竹轎上,被幾個太監抬著走,他本人腳不沾地,用冷眼盯著旺財。
旺財鑽到竹轎底下,仰起頭,去嗅十四皇子的靴子底。
然後,它的叫聲變得更加亢奮。
肖白也暗暗激動,心想:太好了,旺財發現線索了,我要儘快去稟報三公子。這人的靴子肯定有貓膩,殺人的凶手,鞋底踩過死者的血,再正常不過。
他正想帶旺財離開,可是,十四皇子露出嗜血的眼神,唇紅齒白,用囂張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把這條瘋狗拉下去,砍掉狗頭,砸開它的狗腦子。”
“順便量一量,它能流出多少血?”
肖白打個哆嗦,不寒而栗,連忙把旺財用力拉過來,用手臂環抱,緊緊護著,又捏住旺財的狗嘴,讓它收聲,然後雙腿下跪,大聲說:“請皇子殿下恕罪。”
“旺財不是瘋狗,它為朝廷立過功,是皇上用金口玉言誇讚過的神犬。”
“我們來自錦衣衛,奉命查找證據,不小心打擾皇子殿下,請您息怒,卑職立馬帶它離開。”
十四皇子最近的脾氣格外叛逆,彆人讓他往東,他就非要往西。彆人惹他不高興,他心裡當即就滋生恨意。
不過,麵對皇上用金口玉言誇讚過的神犬,他想殺,卻不敢殺。
這世上,有兩個人是他不敢公然違抗的,一個是皇帝,另一個是皇後。
不過,表麵上克製、壓抑,不敢公然違抗,背地裡卻換成另一種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