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馬千裡的字號正好是伯樂二字。
她立馬對萬媒婆問:“那個馬伯樂說話是哪裡口音?”
萬媒婆猶猶豫豫地道:“反正就是外地口音……”
她也說不清楚,畢竟她一直生活在嶽縣,沒去過外地。
乖寶記性好,還記得田州話是怎麼說的,她用田州口音模仿那句話:“我看見女人就心煩……”
萬媒婆眼睛一亮,使勁點頭,說:“對對對!就是這口音!”
乖寶與李居逸對視,說:“這是田州話,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馬師爺的兒子,馬千裡。”
李居逸深呼吸,胸膛起伏,鄭重其事地說:“清圓,那歹徒心狠手辣,我帶官差去抓捕他們,你和爺爺奶奶留在官府,彆出去。”
乖寶爽快點頭,說:“你也多提防。”
李居逸微笑一下,讓萬媒婆去帶路。
他大步流星,透著急切。
王玉娥目送他的背影,歎氣,說:“忙得連飯都沒空吃。”
這時,乖寶也往外走。
她不是去追李居逸,而是去官府前院坐鎮,查看官府還有哪些能派上用場的人。萬一發生緊急情況,可以及時“調兵遣將”,不至於慌慌張張。
她沒把自己當成需要被保護的小白兔,反而把自己當成保護領地的“母老虎”。
對她而言,保護嶽縣不僅是李居逸的職責,也是她的職責。雖然她頭上沒有官帽子,身上沒有官袍,但她以前在唐風年身邊耳濡目染,腦子清楚:一縣之主該做哪些事?
嶽縣縣令的官位上仿佛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人分工合作,齊心協力,並不擁擠,也不衝突。
多年前,李居逸用閒談的語氣安慰不能做官的乖寶,說她可以做“幕後掌控者”。那既像一個預言,同時也是已經兌現的諾言。
曾經的少年、少女,如今結為夫妻,風雨同舟,同甘共苦。
李居逸外出,去抓捕嫌犯,乖寶就替他坐鎮官府。
此時此刻,那些官差為了在新官兒麵前好好表現,都顯得乾勁十足。
他們的跑動速度很快,把胡大漢和馬千裡居住的院子團團包圍,如同布下天羅地網,目的是讓嫌犯插翅難飛。
街上的其他百姓都驚呆了,感覺這些官差像變了一副樣子,令人格外陌生。
甚至有個癟嘴的老太太老眼昏花,顫顫巍巍地問:“這些官兵是不是外地調來的?看起來靠譜多了,好威風。”
旁邊的中年男子笑道:“娘,你彆亂說。”
“官差還是那些官差,隻不過縣令變了,從呂縣令變成了李縣令。”
“這李縣令也挺倒黴,剛上任就遇上大案子。”
老太太駝著背,有點喘氣,說:“把壞蛋抓起來,就太平了。”
很多人看熱鬨,伸長脖子,睜大眼睛,就為了親眼目睹官府抓犯人的大場麵,看看犯人是啥模樣。
李居逸抬一抬下巴,示意官差先敲門試試。
按照預想,如果嫌犯跑來開門,官差便趁機一擁而上,生擒他們,兵不血刃。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十幾下,這小院裡麵毫無動靜。
官差喊:“姓胡的,開門!”
裡麵還是毫無回應。
李居逸果斷吩咐:“破門!”
隨著他一聲令下,領頭的兩個官差十分神勇,直接把院門踹開。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