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胡大漢一聽說城門開了,立馬打算喬裝打扮離開。
他先是假扮婦人,特意刮掉絡腮胡,塗抹紅胭脂,穿得花裡胡哨,還往胸前塞東西,變得鼓鼓囊囊,轉身問:“這樣像不像女的?”
馬千裡捧腹大笑,說:“上麵不像,下麵也不像。你低頭看看……”
“哪個女的長這樣一雙大腳?”
“何況,你臉上胡子雖然刮了,但胡茬還在,一眼就能看出來。”
胡大漢惱羞成怒,把胸前的東西掏出來,砸地上,然後乾脆果斷地說:“幫我剃光頭發,我假冒和尚,必須儘快離開。”
對他而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必須儘快逃命。
馬千裡動手幫忙剃頭發時,一臉不高興。因為胡大漢一旦離開,他就少了一個好幫手。
他自己目前不打算離開,還想繼續完成那件大事。
但是,胡大漢不耐煩地催促:“彆磨磨蹭蹭,快點!”
馬千裡隻能照做,暗忖:嶽縣這麼大,人這麼多,我大不了再另外找幾個同夥,不至於孤立無援。
他甚至悄悄在心裡醞釀一個陰謀,暗忖:等胡大哥一出城,我就讓這家父母去官府告密,說兩個凶手都假扮和尚逃跑了。到時候,官差都出城去追捕胡大哥,反而更方便我乾大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屢見不鮮。
此時此刻,馬千裡的良心毫無波動。
胡大漢也是個狠人,剃光頭之後,立馬吩咐那對愁眉苦臉的父母:“拿線香來!”
他把線香放灶火裡點燃,然後往頭頂上燙六個戒疤。
搞完之後,他立馬出門,腳下生風,徑直向開啟的城門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馬千裡後腳就逼迫那對倒黴父母去官府告密。
他故技重施,用刀抵住孩子的脖子,冷笑著威脅:“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就送你家孩子上西天。”
“記好了,隻準告發姓胡的,不準透露我的事。”
愁眉苦臉的父母哪敢不從?
不過,他們剛走出家門,官差恰好風風火火地跑來。
他們惶恐不安,頓時嚇一大跳。
韋春喜和之前那個熟客負責帶路,立馬伸手指認孩子的父母。
“官爺,就是這兩人。”
那對父母不僅愁眉苦臉,還十分膽小,如同驚弓之鳥。他們連忙擺手,支支吾吾地說:“我們沒乾壞事,彆抓我們……”
“凶手跑了,假扮和尚逃出城門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官差們連忙調轉方向,往城門跑去。
其中兩個官差押送這對父母去官府,打算當麵向李居逸說明情況。
此時,已經接近天黑。
夜色如同黑色的濃霧,開始侵襲人間。
官府的燈籠,高高懸掛,又大又明亮。
油燈默默燃燒,驅散黑暗。
李居逸正坐在書案旁,翻看公文。
乖寶坐在另一邊,拿著毛筆,用工整的楷書寫懸賞告示。
官差忽然大聲稟報:“啟稟李大人,屬下把新證人帶來了。”
“他們說凶手假扮和尚逃跑了。”
李居逸心急如焚,立馬站起來,問:“假和尚?從城門逃出去了嗎?”
官差恭恭敬敬地回答:“還不確定是否逃出去。”
“剛才我們正打算去搜查那戶有嫌疑的人家,剛好碰見他們兩個出門。”
接著,他把當時的情況詳細描述一下。
韋春喜也跟過來了,她湊到乖寶身邊,伸手指那對夫妻,小聲說:“下午就是他們去我那裡買烤鴨,就是奇奇怪怪的那兩人。你看,他們現在還是愁眉苦臉的。”
乖寶小聲問:“所以,官差沒來得及搜查他們家,就被引到城門那邊去了,對嗎?”
韋春喜果斷點頭。
乖寶仔細打量那對哆哆嗦嗦、愁眉苦臉的夫妻,眼神流露疑惑,暗忖:怎麼會這麼湊巧?
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與此同時,李居逸先是派更多官差去追捕逃犯,然後開始審問這兩個關鍵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