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
王玉娥的眼睛迅速變紅,湧出淚水,對付家的處境感同身受。
因為當初趙東陽也被冤枉過,被抓去關大牢……但是,這次付青和賈小花被冤枉殺人,顯然更嚴重。
偏偏他們是在洞州那邊被抓,那邊歸洞州府的知府大人管轄。
李居逸作為嶽縣的縣令,無法插手那邊的案子。何況,洞州知府比李居逸的官大得多。
趙理說:“當務之急,能不能讓居逸給那邊官府寫封信,幫忙求情?”
乖寶既著急,又頭腦清楚,輕聲說:“這封信肯定要寫。”
“但那個知府究竟給居逸幾分麵子?我們不敢賭。”
“這封信頂多讓阿青舅舅和小舅母免受殘酷的嚴刑拷打。”
“關鍵還是要靠證據,推翻彆人的誣告。”
“我要親自去洞州,去找證據救阿青舅舅。”
王玉娥立馬表示:“我和你一起去。”
趙東陽唉聲歎氣,愁眉苦臉,說:“我也一起去。”
王玉娥跑去對王老太和王玉安說悄悄話,然後一家人迅速告辭離開王家村,急急忙忙,坐馬車回衙門去。
乖寶和李居逸緊急商量,那封求情信該怎麼寫?
如果關心則亂,用詞不當,恐怕變成徇私枉法的把柄,甚至連累京城的唐風年。
如果寫得不夠關心,又恐怕沒有幫忙救人的效果。
李居逸冷靜地說:“第一點,幫忙喊冤。”
“第二點,寫明我與付青是親戚關係。”
“第三點,寫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比如不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伸張正義,真相大白……”
乖寶讚同。
商量好之後,乖寶幫忙磨墨,李居逸親自動筆,一氣嗬成地寫完。
乖寶再檢查一遍,一邊看,一邊用嘴巴吹氣,讓紙上的墨汁快點變乾。
另一邊,王玉娥手腳麻利,迅速收拾衣物和銀子、銀票,裝進包袱裡。
趙東陽提著大包袱,放到馬車上去。
趙大旺正在喂馬。
李居逸先吩咐兩個官差,讓他們快馬加鞭送信去洞州府,然後目送乖寶、王玉娥和趙東陽乘坐的馬車離開。
他本人作為縣令,不能隨意離開嶽縣,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可奈何,長歎一聲,在心裡為乖寶祈禱,暗忖:希望清圓萬事順利,可惜我這次無法陪同。另外,那封親筆信以嶽縣官府的名義送過去,加蓋公章,為付青喊冤,應該會引起賈知府的重視。可惜,我的麵子不夠大,權力也不夠大……
趙家的馬車跑得快,逆著風。
馬車上的人格外激動,外麵的風也顯得格外激動。
乖寶掀開車窗簾子,看看外麵的景象,估摸著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洞州,心急如焚。
就在她往外看的這麼一小會兒工夫,狂風就把她的頭發吹得亂糟糟,仿佛故意搗亂。
趙東陽歎氣,拍打膝蓋,勸道:“乖寶,趕路的時候,著急也沒用。”
“隻要居逸的信快點到達知府手裡,就好了。”
“坐牢的時候,隻要有人關照,不挨打,就沒事。”
他蹲過兩次大牢,前一次平平安安,後一次被打成重傷,十分有經驗。
王玉娥抬起手,把車窗的簾子放下,無奈地說:“少吹冷風,彆凍病了。”
“除了那封信,咱們還要花銀子去打點牢房裡的獄卒。”
“阿青是男子,他吃點苦頭,不會怕。但小花是個年輕女子,恐怕受不了那個罪。”
乖寶比較了解付青和賈小花,胸有成竹地說:“小舅母雖是女子,但並不柔弱。”
“咱們一到洞州,就立馬去探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