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反而氣笑了,絲毫沒退縮,眼眸盯著賈知府,說:“身為女子,我驕傲,懇請知府大人不要小瞧任何女子。”
“畢竟,所有人都是女子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女子的偉大,無需多言。”
“我記得,在賈知府來洞州任職之前,前任知府姓司徒。”
“當初司徒知府包庇男犯人,不肯為女受害者申冤,因此落馬。”
“當時我陪公主微服私訪,恰好在洞州遊玩,恰好見證司徒知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前麵幾句話時,賈知府依然吹胡子瞪眼,甚至把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處於忍無可忍的邊緣,暗忖:你驕傲啥?放屁!
他隨時想用怒吼聲打斷乖寶的話。
然而,聽到後麵幾句話時,他心中突然掀起驚濤駭浪,寒意從腳底板上升到天靈蓋,暗忖:恰好陪公主微服私訪?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告禦狀?此人要麼吹牛,要麼確實不簡單!
關於前任知府的落馬,他聽過一些小道消息。據說,是福馨公主寫信,向皇帝告狀,皇帝格外重視,所以司徒大人格外倒黴,因為一個小案子鬨得革職查辦。
賈知府越想越忐忑,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絲毫不敢再小瞧她,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客客氣氣,說:“李夫人,你放心,本官一定秉公處理此案,絕不冤枉任何無辜者,也不包庇任何罪人。”
“那兩個嫌犯,暫時無法釋放,但嚴刑拷打之事,不會再發生,我可以保證。”
乖寶明顯鬆一口氣,當即道謝,給賈知府麵子,不敢得罪他。
如果當麵得罪,恐怕他公報私仇,對阿青舅舅和小舅母不利。
防止嚴刑拷打的目的已經達到,乖寶轉移話題,說:“誰有罪,誰蒙冤,空口無憑。”
“為了感激知府大人的公平公正,我一定儘量尋找證據,用真憑實據證明我舅舅和小舅母的清白,讓此案水落石出。”
“小女子還要去安撫舅舅家裡的老人和孩子,先告辭。”
賈知府點頭答應,表情嚴肅。
賈夫人對乖寶刮目相看,親自送她出門,還親切地挽住乖寶的胳膊,微笑道:“李夫人,等有空時,再來我家坐坐。”
“咱倆真是相見恨晚。”
乖寶回以微笑,笑中帶淚,注視賈夫人,說:“多謝姐姐今天幫我。”
“等真相大白時,我再登門道謝。”
送客送到大門口,雖然依依不舍,但終須一彆。
賈夫人繼續目送客人,心裡豁然開朗,心煩的陰霾一掃而空,暗忖:這個妹妹的口才真好,居然把我家那個老頑固給說得心服口服,我真應該拜她為師。等下次,老爺再罵我是婦道人家沒見識時,我也要反駁幾句,不能光挨罵,不還嘴。
再回想以前挨罵的場景,真是太憋屈了。
她迫不及待,想要一雪前恥,揚眉吐氣。
腦子變得格外活躍,她在腦子裡預想,該怎麼罵回去?那些罵彆人的話,越想越爽!
等她回到後院時,小兒子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十分粘人。
賈夫人沒有煩躁,反而笑眯眯,撫摸孩子的腦袋瓜,說:“再不乖乖吃藥,娘親就要打你屁屁了。”
嘴上說打,但實際上舍不得打。
丫鬟察言觀色,暗忖:夫人遇到啥好事了?咋看上去比先前高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