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話越聊越多,如同酒逢知己千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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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滿主動告辭。
趙東陽送客之後,和王玉娥一起去街上買東西。
他笑著說:“孩子奶奶,這裡比嶽縣好玩多了,是不是?”
他就喜歡熱鬨。
王玉娥正在挑選布料,傲嬌地接話:“再過幾年,在居逸和乖寶的努力下,嶽縣肯定越變越好,不輸給洞州。”
趙東陽覺得她是在做白日夢,當即反駁:“哪有那麼容易?”
“洞州城之所以繁華,是因為天時地利。”
“這裡水路暢通,陸路四通八達。水多,魚也多,魚米之鄉,富裕幾百年了。”
“咱們老家哪能在三年之內趕上彆人幾百年?”
王玉娥偏偏不服氣,話趕話,說:“誰說隻用三年?”
“三年又三年,花六年、九年,遲早能趕上。”
她對乖寶和李居逸的腦子有信心得很。
趙東陽琢磨一下,覺得這話不順自己的心意,說:“如果居逸在嶽縣待六年、九年,豈不是沒法升官?”
“那怎麼行?”
有唐風年升官的例子擺在前麵,趙東陽忍不住胃口大,暗忖:孫女婿不必賽過風年,隻要有風年一半的官運,就行了。縣令才七品芝麻官而已,哪能九年不挪窩?這樣一來,恐怕會步前任呂縣令的後塵,一輩子都是縣令。不行,絕對不行……
他心裡這麼想,忍不住搖頭晃腦。
王玉娥一邊打量布料上的圖案,一邊挑眉,說:“你又不當官,鹹吃蘿卜淡操心。”
趙東陽反駁:“我是為了乖寶和居逸的前途著想。”
“鳳凰肯定要飛出山窩窩,飛得越高越好。”
“如果天天隻想著守在窩窩裡,那是雞鴨鵝,不是鳳凰。”
“咱家乖寶顯然是鳳凰。”
王玉娥一聽這話,很想笑,儘力憋著,但還是憋不住,忍不住打趣道:“乖寶是小鳳凰,孩子爺爺,你是不是老鳳凰?”
趙東陽的大胖臉瞬間一紅,又“噗嗤”一笑,笑得肩膀抖動,右手輕拍胖肚皮,暗忖:我是飛不起來的胖鳳凰。
他不以為恥,反而心滿意足,越想越覺得有趣,眼睛裡仿佛亮起許多小星星,在腦海裡把乖寶和巧寶想象成長翅膀的樣子,飛啊飛,那翅膀可美了,五彩斑斕……他自己則是負責仰望孫女,保護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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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的京城,比洞州城更加繁華、熱鬨。
張太醫以年老眼花為理由,從太醫院主動請辭之後,在家開醫館,繼續幫彆人治病。
巧寶和趙宣宣以學徒的名義,天天去幫忙。
張太醫時常感歎:“老夫這輩子謹小慎微,但徒弟卻格外大膽。”
究竟如何大膽?
他想一想徒弟治病的畫麵,就忍不住毛骨悚然,抖一抖,打個擺子,甚至覺得牙根都變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