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主動跟賈小花商量:“咱們儘快搬家,去嶽縣。”
賈小花有些猶豫,問:“這邊的鋪子咋辦?”
住哪裡,她不挑剔,但是她很重視鋪子。
曾經,她隻是個農家女,賣東西隻能在街邊擺地攤。
如今,她有自己的鋪子,自己做東家兼掌櫃,心裡的底氣賽過許多人。
她對經營多年的鋪子有感情,哪能隨便割舍?
對她而言,鋪子不是死物,而是活的聚寶盆。這不僅是賣東西賺錢的地方,還有那麼多回頭客呢!
熟客們每次進鋪子時,都忍不住和她相視一笑,聊聊天,彼此都舒服。
付青笑道:“要麼雇個掌櫃,要麼賣掉。”
“去嶽縣那邊開新鋪子,不難。”
賈小花皺眉頭,問:“案子不是查清楚了嗎?”
“官府不會再抓我們,何必搬家?”
“又要搬東西,又要賣鋪子,真麻煩。”
“何況,嶽縣那邊比不上洞州繁華,生意沒這麼好做。”
論賺錢,洞州比嶽縣強多了。
她每年隨阿青去嶽縣給王老太、王俏兒等人拜年,聊天時特意打聽過王俏兒和韋春喜的鋪子每月賺多少錢。
當時,韋春喜一個勁地哭窮,對洞州的生意羨慕極了,羨慕得兩眼放光。
王俏兒比較實在,沒有哭窮,用悄悄話的方式把真實情況告訴賈小花。
賈小花把兩邊的情況一對比,不禁感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天上的那個在洞州,不在嶽縣。
在洞州做乞丐,都能發財,這可不是開玩笑,而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結果。
付青耐心地解釋:“因為乖寶在嶽縣,她丈夫李居逸又是縣令,相當於土皇帝。”
“哎!這次咱們在牢裡吃那麼多苦頭,是因為啥?因為咱們沒有權勢,在知府和官差眼裡,咱們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這次雖然逃過一劫,但天有不測風雲,萬一下次再被抓,咋辦?”
“去嶽縣,隻要咱們不欺負彆人,彆人就不敢欺負咱們。”
賈小花想一想,態度有些鬆動,但還是有顧慮,問:“萬一三年後,乖寶丈夫升官,調走了,嶽縣換新縣令,咱們咋辦?”
“難道又搬回洞州?搬來搬去……哎!”
她越想越煩惱,忍不住跺腳。
付青卻絲毫不糾結,坦坦蕩蕩地笑道:“以後,乖寶和居逸去哪裡做官,咱們就跟著去哪裡,像跟屁蟲一樣。”
賈小花被“跟屁蟲”三個字逗笑,抬起手,在他胳膊上拍一下,問:“你當真這樣打算?”
付青認真地說:“千真萬確。”
“這次是乖寶救了咱倆的命,跟她住一起,我心裡安穩。”
“我一年到頭,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帶商隊在外地進貨、賣貨,家裡留下你和老老小小,二嫂又不太靈光,爹娘又病痛多,最怕出意外。”
賈小花連忙用右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不吉利的話。
她終於被說服,沒再猶豫,爽快地說:“行!搬家就搬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麻煩,但心裡踏實就行,反正錢是賺不完的。”
“不過,鋪子肯定不能賣。租出去,每月收租金。”
付青笑容加深,直接用嘴唇在她的手心親一下。
賈小花連忙收回手,嬌嗔:“呸!不正經!”
“彆被孩子看見!”
兩人眉來眼去,眼神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