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娥拉乖寶和趙東陽離開,說:“一言不合就吵,等會兒還容易打起來。”
“沒啥好看的了,咱們回家去。”
午飯後,他們從洞州坐馬車出發,傍晚到達嶽縣。
不知為啥,看到嶽縣亮起來的燈籠,乖寶的內心變得格外柔軟,且溫暖。
李居逸親自出門迎接他們,把乖寶好好打量一番,故意說:“長胖許多。”
乖寶頓時像炸毛的貓,跺一下腳,鼓起豐盈紅潤的包子臉,反駁:“哪有胖?”
“我還是穿之前的衣衫,寬鬆度剛剛好。”
李居逸忍俊不禁,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逗她。同時,也是小小的報複,報複她這麼多天貪玩、不回來。
乖寶識時務者為俊傑,猜出他的小心思,瞬間從懊惱變成眉開眼笑,主動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李居逸果斷牽住她的手,大大方方,一起回後院去,邊走邊聊。
“在洞州有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事?”
雖然每天寫信,但他擔心她在信裡報喜不報憂,所以親口問一問,親耳聽她說。
乖寶此時很開心,搖晃他的手,輕鬆地說:“剛開始時,案子還沒查清楚,我那時候挺難過。”
“不過,很快就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李居逸輕笑,放心多了,悄悄捏一捏她的手。
乖寶問:“這邊有沒有新案子?”
李居逸回答:“有些偷雞摸狗的事,暫時沒啥大案子。”
乖寶也鬆一口氣,笑道:“這樣真好,太平。”
吃完豐盛的晚飯後,乖寶回到內室,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布老虎,說悄悄話。
忽然,她發現眼前的布老虎有點變化,笑容頓時僵化。
她把布老虎從頭到尾仔細檢查,嘀咕:“耳朵怎麼了?痛不痛?”
她發現布老虎的耳朵開線了,不禁十分心疼。
她仿佛回到孩童時代,孩子氣地親親布老虎的耳朵,又呼氣,說:“呼呼,就不痛了。”
“你是不是和誰打架了?”
李居逸站在她背後,臉變紅,有些慚愧、心虛。
因為他這幾天總是扯布老虎的耳朵,沒想到布老虎會用這種方式告狀……
乾過的壞事,終究還是暴露了。
他摸鼻梁,暗忖:之前,是我小瞧了這隻醜老虎,它確實有點靈氣,居然會告狀……
乖寶抱著布老虎去找王玉娥,打算讓奶奶幫忙補一補布老虎的耳朵。
因為奶奶做針線活厲害,而她自己馬馬虎虎。
當王玉娥一針一線給布老虎縫耳朵時,乖寶一直守在旁邊看,屏氣凝神,眼神關心。
王玉娥抬頭看她一眼,感到好笑,暗忖:時而比誰都能乾,雷厲風行地查案,時而又像長不大一樣。
徹底縫好之後,乖寶摸一摸布老虎的耳朵,終於放心,還親昵地和布老虎貼一貼臉頰。
——
京城的官場,正掀起大風大浪。
這場風浪的源頭,就是馬千裡和胡大漢的連環案。
馬千裡沒能在半路上逃脫,此時正在刑部大牢裡享受嚴刑拷打。
老天爺這次似乎不保佑他了,不過他就像走火入魔一樣,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和因果報應,而是從早到晚都在心裡默念:老天爺,快派神仙來救我出去,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最後的希望……
與之相比,胡大漢早就佛性了,有問必答,說的都是真話,所以不必挨打。
根據他們招認的案情細節,刑部仔細核查,頓時發現大紕漏。
對刑部官員而言,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