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特意把馮家人引到彆處去,暗忖:就算要鬨,到彆處去鬨,鬨再大也不怕,彆在家裡鬨,不能嚇到阿緣。
過了一會兒,他把馮家人帶到王俏兒的鋪子裡,說:“俏兒姐,阿金嫂,整幾個酒菜來,再幫幫忙,彆讓外人進來。”
“我要談些重要的事。”
王俏兒極有眼色,又跟付青熟悉,立馬答應。
“行,酒菜很快就好。”
烤鴨、白切雞、油炸花生米、豆腐,都是現成的。
她又炒兩個素菜,搞個蔥煎蛋,端一壺自家釀的甜酒送過去,酒菜就齊全了。
然後,她去門外的屋簷下賣烤鴨,沒打擾付青。
阿金嫂一看到那個小娃娃,就忍不住想歪了,心思活躍,擠眉弄眼,湊到王俏兒耳邊說悄悄話:“阿青是不是在外麵惹上風流債了?嘖嘖,那孩子像不像他?”
“如果被他家小花知道,不得了。”
雖然她跟賈小花不算太熟,但她憑借直覺,覺得賈小花是個潑辣的女子,不好惹。
王俏兒聽得哭笑不得,用右手掩嘴,小聲說:“阿青不是那種好色的人,我認識他將近二十年,我了解。”
阿金嫂依然眉飛色舞,暗忖:人會變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她恨不得親自去偷聽,但又怕得罪付青,怕付青以後不來光顧生意。
於是,她強行忍耐住,隻在心裡胡思亂想,想象付家因為私生子而鬨得雞飛狗跳的熱鬨場麵。
這時,鋪子裡麵發生不和諧的一幕。
尚未滿周歲的醜剩忍不住拉臭臭,馮吉對他破口大罵,還直接伸手去打。
付青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打孩子第二下。
對付青而言,幾乎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剛才他一邊給馮家人斟酒,一邊套話,打聽他們家裡的情況。
越聽越生氣。
付青甚至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阿緣與這家人相認,因為這家人不憨厚,也不良善。
王俏兒聽見孩子的哭聲,立馬去幫忙。
她有照顧孩子的經驗,連忙帶醜剩去後院洗一洗,又打發小丫鬟回家去拿睿寶的舊衣裳來。
給醜剩換上乾淨的小衣衫之後,她發現這孩子看上去比之前順眼多了。
她順便跟小紅聊一聊,問:“你們家住哪個村?遠不遠?”
小紅一一回答,幾乎沒有笑過。
王俏兒心明眼亮,她已經發現這個小紅和付家阿緣長得格外像,簡直有些蹊蹺。
於是,她又問小紅幾歲了,生日是幾月幾號?
另一邊,付青繼續向馮家人套話,打聽孩子親娘的情況。
馮吉喝一口酒,嚼著香噴噴的烤鴨,笑著說:“她去年臘月就死了,被閻王收走了。”
“我聽說,有些人命好,天生要多娶幾個媳婦,所以前麵娶的都是短命鬼,嘿嘿。”
生兒育女的媳婦死了,他還厚著臉皮,誇自己命好呢。
付青聽著這話,簡直想用拳頭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他把右拳捏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同情阿緣的親娘,但他覺得眼前的馮吉真是格外可恨。這樣一個無賴,哪裡配做阿緣的爹?如果傳出去,肯定會給阿緣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