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陽把眉毛皺得像毛毛蟲,說:“幸好咱們這個月趕回來了,否則乖女和巧寶兩個人,哪能對付奸細?”
“風年又格外忙,哎!”
他愁眉苦臉,感覺那奸細就像妖怪一樣,很難對付。
王玉娥說:“咱們先保密,等奸細露餡再說。”
趙東陽點頭讚同,眼神裡迷霧重重,咬牙切齒,在腦子裡琢磨:究竟誰是狗日的奸細?等我把它揪出來,要塞它滿嘴狗屎,好好教訓它!
王玉娥也滿腹心事,但午睡的習慣一時之間改不掉。
她把趙東陽搖醒之後,自個兒反而躺到床的裡側,很快就睡著了。
睡覺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就像磁鐵吸附鐵器一樣。
唐母沒睡,她坐在屋簷下摸貓貓。
此時此刻,洪夫子坐在她旁邊,一邊哄奶娃娃,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唐母。
她暗忖:老夫人糊塗了,就算我當著她的麵乾什麼出格的事,她也應該不會告狀。就算她告狀,口齒不清,彆人也不會信她。
對於旁人的小心思,唐母毫無察覺,她笑眯眯,嘴裡學貓貓的叫聲。
“喵——喵——喵——”
不過,洪夫子沒法肆無忌憚,因為旁邊還有兩個女幫工負責守著唐母。
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午睡去了,內院裡變得格外清靜。
洪夫子把奶娃娃哄睡之後,輕輕地放到搖床裡,然後對女幫工微笑道:“我想去書房看書,又要勞煩您幫我看顧娃娃。”
女幫工笑容滿麵,很給麵子,爽快地說:“您放心,順便罷了。”
洪夫子站起來,說:“多謝。”
然後她腳步輕快,走向書房,暗忖:我本來不想乾這種缺德事,但父親總是逼我。如果不找點東西向他交差,恐怕我和孩子都要遭受白眼。
她走進書房之後,特意轉頭看看,偷偷摸摸,確定沒有彆人跟過來。
然後,她輕手輕腳,關上書房的門。
她甚至想好了關門的借口,如果彆人問她為啥關門,她就回答:“看書時,覺得太陽光刺眼睛,眼睛難受。”
“關門關窗之後,反而舒服些,看書更清靜。”
“我在家時,也喜歡把自己關起來看書。”
……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不過,當她走向那個上鎖的櫃子時,忽然有點傻眼。
因為櫃子不見了,變得空落落。
她暗忖:東西哪去了?
她東張西望,在書房裡四處尋找,連櫃子的影子都沒找到。
她深呼吸,有點苦惱,暗忖:我上次給櫃子開鎖時,恰好被趙夫人撞見,她是不是起疑心了?所以把櫃子移走了……看來,那個櫃子裡肯定有重要的秘密,否則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移走……
哎呀!移哪去了?
她忽然變得像無頭蒼蠅一樣,萬分著急,卻找不到目標。
而且,她本來就不是生來做奸細的料,也沒經過特殊訓練,甚至並非心甘情願做奸細,而是被親爹洪水亮給逼的。
被逼無奈,趕鴨子上架。
當初,洪水亮冷著臉,說:“你們孤兒寡母,將來靠誰?還不是靠洪家接濟你們,罩著你們?”
“洪家又靠誰?靠朱大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派你去為朱大人辦事,是你的榮幸,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時,洪水亮之所以變得如此不客氣,還氣得拍桌,是因為他第一次提要求時,洪夫子拒絕了。
他把話說得絕一些,就是不容許閨女再拒絕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