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落日的餘暉如碎金一般。
歐陽凱回府,當麵向歐陽大少奶奶解釋:“大嫂,城哥兒並非私自出遠門,而是聽從我的安排,外出曆練,長本事。”
“我給他派了十二個護衛,都武藝高強,還有暗衛在暗中保護,你放心。”
歐陽大少奶奶半信半疑,暗忖:這說法,咋和臭小子信上說的不一樣?
歐陽凱沒空囉嗦,說自己還有事要忙,就轉身離開了,走路帶風,大步流星。
歐陽大少奶奶雖然心裡還有疑惑,但也無可奈何。
——
大同府,任武今日乾活的心情和往常不一樣。
以前,他心無旁騖,一心一意雕刻佛像,但今天他總是走神,時不時就轉頭張望,期盼那兩個小姑娘突然出現,來找他玩耍。
他突然發現,在石窟裡雕刻的時光很枯燥。奇怪的是,他以前並未這樣。
他不知道的是——並非雙姐兒不想來找他玩,而是趙宣宣插手乾預,不許雙姐兒和巧寶出門。
趙宣宣並非以蠻橫的方式強行乾預,而是智取。
她故意給洪夫子放假,然後說:“洪夫子這幾天有事,非請假不可。”
“雙姐兒,巧寶,我這幾日來那個,肚子不舒服,私塾的事隻能交給你們兩個了。”
“你倆做女夫子,一定要把私塾管好,彆讓學童們覺得,她們比夫子更厲害。”
“否則,這私塾就變成一盤散沙了。”
巧寶重視這個私塾,立馬表態:“娘親,你放心,如果連私塾都管不好,我還怎麼做女將軍?”
雙姐兒眨眨眼,說:“姨姨,我給巧寶姐姐幫忙,一定儘心儘力。”
商量好之後,巧寶伸出手,幫趙宣宣揉肚子,動作輕輕的。
趙宣宣露出笑容,眼神欣慰,暗忖:小閨女就是小棉襖,貼心極了。
其實,她肚子並不痛,來那個是撒謊。但為了把雙姐兒和巧寶拘在家裡,她不介意搞這種善意的謊言。
雙姐兒比較單純,沒懷疑趙宣宣。不過,等到單獨跟巧寶在一塊兒時,她忍不住露出惆悵的一麵,歎氣,說:“巧寶姐姐,我是不是得相思病了?”
“我好想好想去見他,吃飯時想起他,吃果時也想起他,看到那套十二生肖時,也想起他……”
那套十二生肖是任武上次送來的禮物,雕刻得十分精致、小巧,又有趣。
趙宣宣把它們擺在書房的多寶閣上,給書房增添一些活力。
雙姐兒一有空就跑去欣賞它們,愛不釋手,愛屋及烏。
此時此刻,是私塾下課休息的時候,巧寶一邊喝羊奶,一邊說:“雙姐兒,你是認真的啊?”
“之前,我以為你隻是一時興起,鬨著玩罷了。”
雙姐兒手裡拿著葡萄,卻懶得吃,心事都寫在臉上了,說:“巧寶姐姐,你不相信一見鐘情,所以不相信我的心意。”
巧寶點點頭,說:“我更相信日久見人心。”
“一麵之緣,比較容易上當受騙。”
“我爺爺說,他當初就被我奶奶給騙了。”
雙姐兒眉眼一動,立馬好奇地問:“怎麼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