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七寶親自去霍家拜訪,詢問他們是否願意幫這個忙,是否願意給前任呂縣令寫封信?
霍家也出了一個大官兒——霍飛,早就不是普通人家。
霍父對呂縣令一家很反感,因為當初兒子霍飛被呂夫人扇耳光,被逼著離開嶽縣。雖然後來兒子飛黃騰達,但離家多年,自己無法享受天倫之樂。
於是,霍父婉言拒絕寫信一事。
七寶對此很失望,暗忖:哎,這些人總是太自私,不考慮大局。一旦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
偏偏他又沒有強人所難的資格和手段,於是無功而返。
與此同時,乖寶正在設身處地,模仿韋春喜的語氣寫信。
她暗忖:舅母是呂縣令孫子——呂賢才的親大姨,她在信上說想念呂賢才,肯定合情合理,不至於露破綻。
寫著寫著,她轉念一想:如果僅僅寫舅母想念呂賢才,恐怕呂縣令不重視此事,隨便派個仆人來敷衍了事。
可惜,她對韋春喜和呂家的關係了解得不太詳細。
於是,她去找王玉娥打聽。
王玉娥一邊給小娃娃縫小衣裳,一邊說:“當初,呂家把小衙內的墳遷走了,但把兒媳婦的墳留在本地。”
“聽說,清明節也不讓夏桑的兒子回來掃墓、祭拜,就像忘了似的。”
“我聽王猛提過,春喜對她兩個妹妹的墳比較上心,每個月都要親自去拔草,哭一哭。”
乖寶一聽這話,靈機一動,說:“呂賢才畢竟是韋夏桑親生的,就算呂家不喜歡韋夏桑,也無法徹底否定老天爺的安排。”
於是,她回到書房,繼續寫信,謊稱韋夏桑的墳墓近日遭到雷擊,而且,韋春喜還被韋夏桑托夢,夢不祥,又聽算命先生說,這是因為親子不孝順的緣故,如果再繼續下去,恐怕死者逢雷詐屍,化為僵屍去找不肖子孫報仇。
所以,建議呂老爺和呂夫人派周管家或者呂賢才回嶽縣處理此事。要麼遷韋夏桑之墳去常縣,葬入呂家祖墳,要麼讓呂賢才年年回來祭拜親母,平息死者怨氣。
乖寶特意在信中把此事說得很嚴重,然後念一遍,給王玉娥聽,問:“奶奶,還有哪裡要改一改?”
王玉娥表情無奈,說:“呂家肯定不會把韋夏桑的墳遷去祖墳,心裡必定恨極了。”
乖寶說:“先送信去試試看,就算他們想遷墳,估計舅母也不會答應。”
為了不露破綻,她和李居逸、七寶商量之後,沒派官差去送信,而是派普通的鏢師去,而且事先叮囑鏢師,告訴他如何欺騙呂縣令之家。
“如果人家問你,嶽縣最近發生哪些大事?有一件事,你千萬不能提,不能說某處院子挖出死人骨頭之事,反而要說雷電劈墳,真是怪事哉!”
這鏢師是付青介紹來的,說話辦事很機靈,答應之後,立馬出發。
目送鏢師遠去,七寶心裡沒有把握,於是撓撓頭,詢問乖寶:“表姐,這事大概有幾成勝算?”
乖寶微笑,張開右手的手掌,道:“五成。”
七寶暗忖:五成?要麼成功,要麼失敗……好像凡事都是如此……
他又問:“要不要事先去跟舅母通個氣?免得到時候呂家派人來,舅母卻給咱們拆台。”
乖寶捧著大西瓜一樣的肚子,胸有成竹,說:“不急,按照路程,至少還要等五六天。”
“如果太早告訴舅母,恐怕她煩惱。”
“不過,要派人密切關注韋夏桑的墳,一旦呂家派人來,咱們立馬動手,抓他們來官府喝茶、審問。”
“這種機會來之不易,絕對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