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學堂是每旬休沐一天,而巧寶認為那樣太苦了。
“每五天之中,休沐一天,勞逸結合,更合適。”
巧寶作為書院院長,有這個權力,真的就這樣乾。
今天恰逢休沐,她、雙姐兒、趙宣宣和唐風年一起騎馬出去玩耍。
唐風年帶她們去看河邊的碾米坊。
“這個碾米坊比較特彆,不是依靠人力或者畜力,而是依靠水流的力量。”
“我喜歡水的力量,既然你們教女弟子搞器械,更應該去瞧瞧這個地方。”
一聽這話,巧寶和雙姐兒對視一眼,瀟灑地下馬,手牽手,往碾米坊跑去。
唐風年和趙宣宣把馬匹的韁繩交給護衛,然後跟在巧寶和雙姐兒身後。
碾米坊裡的器械正在不停轉動,發出很大的噪音,特彆吵耳朵,而且還伴隨水聲。
這裡不僅碾米,而且還磨麵粉。
巧寶皺一皺鼻子,聞到很濃的麵粉味。她和雙姐兒就像好奇的小貓咪一樣,到處觀察,看啥都稀奇,順便嘰嘰喳喳地議論。
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問唐風年。
“爹爹,這裡的器械需要像人一樣休息嗎?”
唐風年微笑道:“大概不需要,因為水流日夜都不休息。”
“不過,我沒在這裡乾活,也不太懂。”
他打開錢袋,拿出用紅線串成梅花狀的銅錢,遞到乾活的人手裡,然後詢問他們。
得到賞錢,那些男女很歡喜,笑道:“遇到枯水期、發洪水時,肯定沒法乾活。”
“何況,哪有那麼多糧食讓我們天天從早到晚磨來磨去?”
“彆人不送糧食來,我們就沒事乾,隻能休息。”
“這些東西也要休息,否則要弄壞的,修起來很麻煩。”
趙宣宣用雙手捂住耳朵,受不了噪音。
巧寶和雙姐兒卻喜歡這裡,如同尋寶,舍不得離開。
“明天,我們把女弟子帶到這裡來,讓她們開開眼界。”
“利用水的力量乾活,人就輕鬆多了。”
……
兩個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嘰嘰喳喳。
趙宣宣眼眸含笑,暗忖:我是不是老了?一點也沒發現這裡好玩……
這時,巧寶跑過來,一雙瑞鳳眼亮晶晶,右手拉扯趙宣宣的衣袖,舉一反三,大聲說:“娘親,這裡的器械可以磨麵粉,磨得如此細膩,想必也可以磨藥粉。”
趙宣宣瞬間驚喜,想一想,使勁點頭。
走出碾米坊之後,巧寶又去拉扯唐風年的衣袖,興奮地說:“爹爹,我也喜歡水的力量。”
唐風年與她對視,最擅長哄小閨女,循循善誘,說:“光是喜歡,還不夠。咱們去書坊找找這方麵的書,看看比咱們更聰明的人是怎麼利用水乾活的。”
巧寶點頭如搗蒜,又騎到馬背上,和雙姐兒並駕齊驅,回城去,模樣風風火火。
趙宣宣反而不慌不忙,笑道:“巧寶從小就是急性子。”
當初,當巧寶還是奶娃娃時,就容易急得哇哇哭。
唐風年與趙宣宣並駕齊驅,注視小閨女的背影,笑眼暖如春江水,說:“著急的人,一般懶不了。”
“算缺點,也算優點。”
趙宣宣自嘲:“難怪娘親總罵我懶,因為我不著急。”
“這是天生注定的,怪不得我。下次見到爹娘時,我就這樣對他們說。”
王玉娥和趙東陽回老家已有一年,趙宣宣越來越想他們,還想乖寶、立哥兒和李居逸,想俏兒……
秋風拂麵,把她的發絲吹得淩亂,美貌卻在淩亂中顯得更加張揚。
他們騎馬進城門後,放緩速度,避免擾民。
街道兩邊的男女老少都好奇地望著他們。
趙宣宣和唐風年回望他們,從笑臉和溫暖的眼神裡看到人心。
有十幾個孩童精力特彆旺盛,追在馬兒後麵跑。
唐風年轉頭問:“宣宣,你看到什麼?”
趙宣宣眉開眼笑,說:“男女老少吃飽了飯,開始找彆的樂子……”
唐風年忍俊不禁,翻身下馬,又去扶趙宣宣,讓官差牽馬回官府去,他們自個兒則是去書坊幫巧寶挑書。
天知道,讓巧寶主動買書有多麼難。她討厭的書,肯定比她喜歡的書更多。
街上很熱鬨,但書坊裡相對清靜。
掌櫃一看到唐風年,就兩眼放光,如同看到熟悉的財神爺,連忙起身迎接,笑得滿麵春風。
唐風年微笑道:“黃掌櫃,你忙你的,我自己慢慢挑。”
黃掌櫃態度殷勤,連聲笑道:“好,好,慢慢挑,如果沒找到合適的,就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
趙宣宣輕手輕腳地靠近巧寶和雙姐兒,跟她們商量,沒有代溝。
唐風年挑書很快,不像巧寶那樣一知半解。
巧寶問:“這本書,家裡有沒有?”
她不想買重複的,免得花冤枉錢。
趙宣宣把書接過來,瞧一瞧,也不確定,說:“先拿著,等會兒問你爹爹,他記性比咱們好。”
雙姐兒驕傲地說:“我家裡,記性最好的人,是我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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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宣宣笑道:“我猜也是她,因為燦燦小時候就特彆愛看書。”
“那時候是下雪天,石師爺不在家,燦燦和榮榮來師爺學堂幫忙上課,天天從石家書房借書回去看。”
“榮榮說,燦燦一看書,就不怕冷了。榮榮不一樣,她比較貪吃。”
雙姐兒最愛聽趙宣宣說她娘親小時候的事,聽完又追問:“我娘親小時候是不是和我一模一樣?”
趙宣宣點頭。
雙姐兒頓時像吃了花蜜一樣,歡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