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球裡有個鈴鐺,叮叮當當響。
西跨院裡,白家齊母女倆正在織布。
“唧唧唧唧……”
織布機的聲音也響個不停。
與此同時,陽光下,樹影斑駁。蟬躲在樹上,發出難聽的叫聲,仿佛在發牢騷:“好熱啊,熱死了!”
王玉娥坐著,左手拿果,吃果,右手搖蒲扇,眼睛盯著跑來跑去的立哥兒,笑道:“這麼熱的天,巧寶偏偏要出去做什麼監工。”
“哎!不知為何,這裡比咱們老家熱多了。”
趙宣宣接話:“跟以前呆過的田州差不多。”
王玉娥說:“比田州更熱,這裡明顯濕熱。”
趙宣宣擔心立哥兒熱得長痱子,乾脆把他的衣裳脫掉,讓他隻穿一件肚兜和一條褲子,胖嘟嘟的肉肉如蓮藕一般,展露無遺。
她又從一盆冷水裡撈出濕帕子,擰一擰水,然後幫立哥兒擦汗。
擦兩遍,清清爽爽。
立哥兒活潑,故意跑到趙大貴和趙大旺麵前,露出燦爛的笑臉,然後又轉身往回跑,中途又回頭去看,提防人家伸手來抓自己。
趙東陽怕熱,懶得動,笑道:“調皮搗蛋。”
——
石夫人趕路到福州,差點中暑。
她對石師爺感歎:“應該等秋天再來,哎喲,熱得頭暈。”
曦姐兒懂事,扶著她。
石夫人用水把手絹打濕,貼腦門上。
在官府門口下馬車之後,石師爺一手牽昭哥兒,一手牽綿姐兒。
宇哥兒負責跑去跟守門的官差說話,並且拿出石師爺的名帖。
官差早就被唐風年叮囑過,一旦石師爺來了,千萬不能怠慢。
不過,這兩個守門官差是本地人,以前沒見過石師爺,此時不能確定來者是不是騙子,於是連忙跑進去稟報。
很快,唐風年親自出來迎接。
師徒倆重逢,相視一笑。
唐風年恭敬地招呼:“師父,師母,路上是否辛苦?”
孩子們高興地喊:“唐叔!”
唐風年點頭答應,摸摸昭哥兒的腦袋瓜。
石師爺一邊進門,一邊說:“雖然熱,但心裡高興,辛苦也值得。”
石夫人、曦姐兒和宇哥兒緊隨其後。
唐風年帶他們往後院走去,邊走邊聊:“熱,算本地特色,沒辦法。”
“另外,屋子都準備好了,師父和師母安心住下就行。”
後院的趙宣宣剛得到消息,連忙迎上來,跟石夫人手挽手。
進堂屋之後,發現石夫人似乎身體難受,趙宣宣連忙替她把脈,認為沒有大礙,便安慰幾句,然後吩咐幫工端解暑的涼茶來。
綿姐兒活潑,很快就跟立哥兒玩得投緣。
王玉娥用荔枝、火龍果、椰子、芒果等吃食招呼客人,十分熱情。
石師爺一家以前都沒見過火龍果,嘗一嘗,喜笑顏開,說:“這玩意兒稀奇!味道挺好,為何沒賣到京城去?”
唐風年笑道:“這是舶來品,開海禁之前,通過走私船傳來的,本地種植這個才幾年而已,產量不多。”
“而且,不利於長久保存,容易爛。”
石夫人一邊品嘗,一邊點頭,轉頭對趙宣宣說:“感覺吃這個能下火,我之前熱得頭暈眼花,現在舒服些了。”
趙宣宣跟著高興,遞濕帕子給石夫人擦臉和手,莞爾道:“前些日子,俏兒一家也來我這裡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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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說這裡好,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她還買了很多珍珠。”
石夫人也對珍珠感興趣,眼睛一亮,詳細詢問價錢怎麼樣。
不過,趕路畢竟疲憊,她今天沒精力去街上買珍珠,打算過幾天再去瞧瞧。
中午,桌上有一半是本地特色菜。
孩子們無一例外,愛吃白灼大蝦。
石夫人偏愛椰子燉雞,說這樣吃不膩。
石師爺品嘗本地的特色果酒。
賓主儘歡。
午後,石夫人去客房沐浴更衣,躺床上午睡。
窗明幾淨,又清雅,床上的竹涼席十分涼爽。
石夫人滿足地歎息一聲,對枕邊的石師爺說:“宣宣和風年準備得如此周到,咱們不妨在這裡多住幾個月,免得辜負他們一片真心。”
“我聽說,就連俏兒也住了將近兩個月才離開,可見這裡好玩的地方確實多。”
石師爺仰麵平躺,含笑道:“以前,我羨慕唐朝詩人到處遊山玩水。”
“我這輩子,托徒弟的福,也算在東南西北都混過了,可惜我沒有李白、杜甫、白居易的才華,憋不出好詩來。”
石夫人“噗嗤”一笑,麵朝石師爺側躺著,伸手在他胸膛上輕拍一下,說:“你還是繼續做你的師爺吧!詩人就算了,我怕你學人家風流去。”
石師爺開懷大笑,說:“老來風流,討人嫌,怕遭人唾罵。”
笑完之後,他拉著妻子的手,閉目養神,在心裡琢磨重要的事——倭寇、海盜之亂。
之前聊天時,唐風年對他提起此事。而且,早在京城的時候,石師爺就格外關注抗倭消息。
一路南下途中,他也多次向彆人打聽這方麵的情況。
他打算今日先休息,明日就去外麵轉一轉,親眼瞧瞧本地是否太平。
他雖然老了,但為國出力的心意不比彆人少。一想起倭寇,他就生氣,恨不得把倭寇的老巢都滅了。
石夫人太累了,先一步進入夢鄉,發出明顯的呼吸聲,類似於鼾聲,但又明顯有些區彆。
第二天,石師爺帶宇哥兒、孫二和護衛外出閒逛時,看到奇怪的一幕。
隻見十幾個光頭和尚身穿黑色僧衣,手拿木棍,散發殺氣,排成一列,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去,腳下生風。但他們並不擾民,與百姓相安無事,百姓似乎都習以為常。
石師爺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然後,他連忙去找本地人打聽:“剛才那些和尚是真和尚嗎?為何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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