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王俏兒用小籃子提著小點心和鹵味,帶著鬱鬱寡歡的大閨女元寶,兩人都戴著鬥笠,來找乖寶。
王俏兒問:“下毛毛雨,還去遊湖嗎?”
乖寶頗有興致,牽住元寶的手,搖一搖,笑道:“煙雨蒙蒙中,反而看到最美的江南!天公作美,怎能不去?”
元寶忍不住“噗嗤”一笑,被乖寶的喜悅傳染。
王俏兒眼見她們兩個都高興,便順著她們的意思。
走到湖邊,租一艘畫舫,邀請一位抱琵琶的歌女隨行助興。
毛毛細雨如煙如霧,畫舫在寬廣的湖中慢遊,如同誤入仙境。
羽毛美麗的野鴨子悠閒地玩水。
岸上的柳條在細風中擺動,遠遠望去,如同搖曳生姿的柔弱美人。
然而,在元寶眼裡,這雨、這柳、這野鴨……處處都透著憂愁,如同自己的眼眸。
隨行的歌女開始彈奏琵琶,邊彈邊唱,曲調也透著哀婉。
“一個負心人,一個苦命人,偏偏湊成一對怨偶,可憐那花好月圓的願景,如同鏡中花,水中月……”
元寶聽得感動落淚。
但乖寶不愛聽這種惹人哭的曲子,於是果斷說:“停一停!有沒有高高興興的曲子?”
歌女彈唱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賺錢,一聽客人的要求,連忙改換曲調,清一清嗓子,重新吟唱:“女媧補天我補衣,夫君上山打野豬,野豬太大,一鍋燉不下……”
乖寶帶來的女幫工們偏偏就愛聽這種活潑歡快的曲子,一邊吃點心,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
元寶偷偷擦掉之前的眼淚,怕被彆人發現,不想搞得掃興、尷尬。
其實,乖寶已經看見了,但故意裝作沒看見,還把手中的雲片糕掰成兩半,分一半給元寶。
元寶伸手接住,小聲道謝。
乖寶微笑,說:“妹妹寫信告訴我,說福建那邊的工匠正在打造巨大的戰船。”
“你猜猜,有多大?”
元寶認真猜,片刻後,說:“我上次在那邊遊玩時,見過出海的大商船,大概有二十個畫舫這麼大。”
“我想,大戰船肯定比商船更大吧!”
乖寶咬一點雲片糕,品味淡淡的香甜,點頭讚同,等咽下之後,微笑著接話:“妹妹說,一艘大戰船上可以容納五千士兵,分三層,配備火炮、火銃、強弩……可厲害了!”
元寶想一想,反而覺得這樣的大船很危險,因為船上人太多,萬一遇到大風大浪,或者撞上暗礁,豈不是全軍覆沒?何況,五千個人,要吃多少糧食啊!
戰船上又要裝人,又要裝糧食和淡水,還要裝火炮等武器,可想而知,有多麼沉重?
她眉頭微蹙,問:“姐,以前有過這麼大的船嗎?”
乖寶伸手挑選糕點,認真答道:“有,書上有記載。不過,我還沒親眼見識過。”
元寶立馬說:“書上經常吹牛。”
她雖然念過的書比不上乖寶多,但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不像那些書呆子。
書呆子張口閉口就是聖賢書,把書上的字句當成金科玉律,當成不容置疑的祖宗十八代。
乖寶“噗嗤”一笑,豎起大拇指,說:“能看出書吹牛,證明元寶妹妹已經達到‘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境界,超過許多書呆子。”
元寶被逗樂,說:“我隨便說說罷了,哪敢跟彆人比?”
“彆人寫詩詞歌賦,我都不會。”
王俏兒轉頭看元寶,也忍不住笑眯眯。因為看見閨女高興,她心裡就有雙重喜悅。
她暗忖:乖寶辦法多,總能逗元寶高興。多笑一笑,等和離之事辦妥,就當做過一場噩夢。夢醒之後,就沒事了。以後,給元寶找個更好的夫婿,找個勝出羅無憂千百倍的!再也不找心口不一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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