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偏執學弟的千萬次心動!
支楚月呆坐在凳子上,宋引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堪稱狼狽地走了,她拿出手機將錄音摁了暫停,她的思緒在那一刻也停止了,隻有綿密的窒息和痛感不斷湧上心口。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也停止了,樹葉摩擦漏出地麵上凹凸不平的齒輪狀的光斑,她一低頭便隻看見滿地的細小圓點,隨著風在地上來回移動著,仿佛在倔強地呼吸著。
她的眼睛被水汽染得霧生生的,整個人變得潮濕難耐起來,她收好手機,抬頭抑製著往下流的眼淚,手背擦過眼淚流淌的地方。
隻是在她低下頭,想讓一切回到正軌上時,視野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不遠處,用近似悲憫的眼神望著她。
他就站在明暗交界處,緩緩地張開雙手,笑起來“要不過來讓我抱一下?”
支楚月一愣,恍若所有的光此時此刻穿越界限都落在了他身上,支楚月基於趨光的本性跌跌撞撞地望他那裡跑。
光又多又亮,像是虛幻一般,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奔過去,哪怕海市蜃樓又如何。
虛化的光圈在握住那一瞬間轉虛為實,溫暖一絲絲通過緊貼的皮膚傳過來,支楚月圈緊他,剛剛她太害怕跑過來抱得太緊,這會已經鬆不開了,也害臊不得了。
林哲被她衝過來緊緊抱住的勁兒撞得望後退了半步,手卻還是牢牢地抓住她了——抓住了此時此刻脆弱敏感,流露出易碎感的支楚月。
她抱得太緊,好像把什麼委屈難過都傾注在這個懷抱裡,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輕回抱住她。
她太瘦,哪怕穿著厚厚的棉服,手指輕輕一壓,底下的瘦弱全被勾出來,瘦得連抱都抱不緊。
她的眼淚止不住,林哲默不出聲,骨節分明的手卻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的眼淚會弄濕你的衣服嗎?”支楚月窩在他懷裡,氣息一斷一續地,她還沒從哭裡緩過來,躲在溫暖的懷裡好似又有了哭的勇氣。
“會。”林哲乾巴巴地喊,低頭看她,此時此刻忍著反而抽泣得更嚴重了,頓了頓,語氣柔和不少,“不許哭了。”
“那你還要抱我嗎?”支楚月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他,微微偏了偏頭,手就抓住了那衛衣帶子,說是要夠了溫暖,卻又時時刻刻在緊握著不鬆手。
林哲被她摩擦的手弄得心癢癢“那你想不想?”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支楚月理所當然地開口。
對啊,他們是朋友,抱一抱互相安慰一下沒什麼,可林哲頓了,反應過來自己的失常之後卻不能安然接受這個借口了。
他低了低頭,手抬起來沒輕沒重地揉著支楚月的頭,好似要把心裡的煩悶都宣泄出來。
這是支楚月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情,當林哲第一次摸她頭時,眼神裡充滿了悲憫,那是對她的可憐同情。
她想要卻又不想要隻是這樣。
到了後來,什麼時候她已經能習慣他的觸摸,甚至於……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隱隱約約傳遞的情緒。
煩悶的、喜悅的、生氣的。
支楚月搖了搖頭,蹭了蹭他的手心,抬起眼來望著他“你聽到了?”
“聽到了多少?”
林哲手心都被她蹭得發癢,微微攏了攏手心,柔軟細發緩慢而溫柔地入侵了他。
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希望我聽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