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偏執學弟的千萬次心動!
咖啡店坐在窗邊的人還時刻關注著外麵的情況,隻看見穿著毛呢裙的女人側著柔和的臉不計前嫌地朝跌坐在地上一臉痛色的女人伸出手。
是那個優雅漂亮的律師和恩將仇報的帶著瘋的女人。
支楚月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嫣紅的嘴唇輕輕抿在一起,彎起合適的弧度。
是那樣得體大方漂亮。
她背著光而站,於是所有的光都落在她身上,蘇真真的世界被迫切成了陰暗的一麵。
支楚月好漂亮。
蘇真真不合時宜地冒出這個念頭。
她應該恨她,恨她的算計恨她讓自己在眾人麵前出醜。
可是大腦的神經那麼多,她遲鈍地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所有情感了。
也許她從來都覺得支楚月是漂亮的。
所以才會在第一次撞見她的時候,就將她摁在牆邊用力地扇打了幾巴掌。
看見她細膩白嫩的臉上多出幾道紅痕,半邊臉微微腫起來,她才生出一些平衡。
是,她憑什麼那麼漂亮。
憑什麼被她欺負得泫然欲泣的樣子也好看,素顏朝天的樣子也好看,憑什麼哪怕被她欺負也堅決不認輸的那絲倔強也好看?
蘇真真想,她本來可以不那麼恨支楚月的。
如果她不那麼漂亮,如果她沒有某一天被自己撞見,那她就不會嫉妒,不會和她鬥爭。
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人總是想方設法地為自己的錯誤找補。
因為真正的遺憾錯誤壓在心頭,實在是太壓抑,如果不加以掩飾,就像燒不儘的野草,除不儘。
野蠻生長。
最後毫無聲息地將人淹沒。
是。
都是支楚月的錯。
蘇真真迅速抓到腦海裡這個想法,她強撐著自己站起來,搖搖欲墜地退後幾步。
“怎麼?你還要裝到什麼?”
支楚月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裝啊!裝給所有人看!我不在乎了!就算你怎麼作弄我,我都不在乎了,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蘇真真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著,她就像是被逼到末路的囚徒,眼睛猩紅。
求生欲迸發,又矛盾地生出一種可以和支楚月同歸於儘的悲壯。
支楚月低頭,嗓音輕緩地像泉水流淌出來“怎麼?你的父母因為你入獄,你就要這樣去死?”
“蘇真真,你怎麼那麼自私啊?”
她頓了頓,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嘲諷“對啊,我忘了,你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才會在你父母想要收手的時候任性地拒絕。”
“是你吧,蘇真真?”支楚月嘴唇勾了勾,“當初你父母說了要變賣房子逃到國外,你還記得你自己的回答嗎?”
蘇真真一滯,眼睛睜得很大,卻又很空洞。
那一瞬間,她像被敲碎的瓷娃,又被迫重組,早就支離破碎了。
蘇真真臉上撕裂出難以言喻的巨大的痛苦,成千上萬的記憶碎片摻雜著最接近真相的那一片瞬間湧入她的大腦。
脹得又要爆裂了。
她的回答是什麼來著?
她任性、驕橫跋扈、意氣行事,指著爸媽的鼻子說“我不要!好端端去什麼國外?”
去了國外就意味著一切重新來過。
習慣了千金大小姐生活以及那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感覺的蘇真真自然是不願意的。
蘇真真跌倒在地上,眼睛翻白,死氣沉沉地抱著頭,時不時發出一些刺耳悲切的哀號。
支楚月近乎悲憫地開口“蘇真真,我可以幫你,讓你的父母最後可以體麵一些。”
蘇真真已經聽不進去了,她隻想要撕裂支楚月,可是手腳猶如千斤重,抬不起,還有綿密的痛感砸落在大腦神經。
太痛了。
偏偏支楚月還不打算收手,她語氣輕緩地帶著些笑意“怎麼樣?蘇真真,我對你夠好了吧?”
“市初後街的風景怎麼樣?”
蘇真真胃裡翻湧著苦酸,衝上喉嚨,她大腦發麻,又痛又暈。
她已經發不出連續的音節了“是你……”